廷哥儿和商相爷对谈过一次之后,商相爷显然很欣赏他,更胜于庄婉仪的亲生弟弟庄亦谐。
也难怪,庄亦谐跟着商不换读书一二年了,虽有长进,到底不如廷哥儿从小勤学苦读。
商相爷是认理不认亲,谁的学问更好他就更欣赏谁。
这让廷哥儿也有了新的想法。
“廷哥儿又去上房了吗?”
梅香院的书房中,庄亦谐独自走了进去,商不换便知道是为何了。
这对形影不离的兄弟两,最近终于分开了。
两人进了相府,一个往梅香院去,一个时常往上房跑,已经形成了默契。
商相爷身体不好,却也喜欢廷哥儿常去请他指点,这一来二去的,他也时常起来走动走动,身体反倒比先前硬朗了许多。
其实商相爷膝下,就缺廷哥儿这么个孩子替他解闷,他的病才能好得快吧?
陈管事仿佛知道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心中暗暗想着,将来廷哥儿若是不来了,也要再找别人来替商相爷开开心才好。
“是啊,我看廷哥儿的学问,就算明年跟我一起下场考试都绰绰有余了。他现在多请教些为官之道,也说得过去。”
庄亦谐说着,一边把自己的笔墨掏出来,一边顿了顿,道:“不过,廷哥儿真的要考科举吗?”
他的身份,如果真的考中,过两年在朝中为官,岂不是很尴尬?
坐在金龙椅上那个,既是他的亲哥哥,也是要他性命的仇敌,这可如何是好?
“考自然是可以考的,你们年纪尚小,还没到那个地步。明年下场,若是能考到举人就算了不起了。要考进士不容易,你想考中吗?”
能考到举人的确已经算是了不起了,庄亦谐才十七岁,廷哥儿更是只有十五岁。
“当然想考中,不过我明年就算中举,也不能去考进士。万一落榜成了个同进士,那多丑啊!”
金科考试之时,除了状元、榜眼和探花之外,还有五十个进士,这些都可以进入朝中为官。
而连这五十三名都进不去的,就会被赐予同进士出身,其实就是落榜,只是说得好听些罢了。
庄亦谐心高气傲,想到这个难听的同进士,他就不敢去考了。
还不如先参加乡试考中一个举人,再揣着这个举人等三年,三年后再参加科考。
反正过了三年,他也才二十岁,和当年的商不换一样。
商不换噗嗤一笑,摇着头笑了。
“你想的还真多,乡试还没考中,就说起这大话了。若是考不中,我看你拿什么脸回来见我。”
“怎么可能?我是姐夫手把手教出来的,我若是考不中举人,谁还能中?说不准我也能中个解元,哈哈哈。”
庄亦谐正笑着,忽然正色道:“当然,如果廷哥儿也去考的话,我就把这个解元让给他好了。”
这正是所谓的吹牛皮不打草稿了。
商不换笑道:“昨日布置的功课,再给你一会儿看看,一会儿我是要提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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