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成此事。”
他看着寒霜,似笑非笑,“本王不曾说错罢,寒姑娘。”
寒霜咬了咬唇。
她正要开口,顾怀渊却对上曲维晟道:“我既未答应,此事便做不得数。我与凝生的婚事是昭告了天地的,当日礼已行过,此事便已定下。哪能因为一人的应答就作数的?”
曲维晟一旁的曲如是道:“此事还是国师大人说得在理,孤当日也在场,凝生如今既然身上尚且系着同国师大人的婚约,同小皇叔的婚约自然做不得数。皇叔说是不是这个理?”
曲维晟被气笑了,他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看着顾怀渊,说道:“果然如此,那寒霜便是欺瞒皇室之罪,今日谁敢让她走出这个院子?”
——图穷匕见,莫过如是。
哪里希望将顾怀渊牵扯进来,拉了拉他的手,便想让他置身事外,顾怀渊却哪里肯?他千辛万苦才回了来,还特意扮出自己无事的模样来,就是为着将寒霜安然带出这摊浑水。若是此事不成,他便是做了无结果的事,这对于他来说,又如何忍得?
顾怀渊道:“王爷早知此事,何曾是凝生欺瞒了皇室?倒不如说是王爷强人所难罢了。”
曲维晟气急,正要说话,却不防垂花门外转过一个人来,那人立在垂花门边缘,靠着墙立着,唤了一声:“皇兄——”
他说:“此事我已不计较,放他们走罢。”
寒霜一怔,随即转过头看去,果然见到曲行之长身玉立的模样。
那神情姿态仿佛在哪里见过,一时之间,竟让寒霜有些怔忪。
然而她亦来不及多想,脑侧突然多出两双手来,将她的脑袋掰回了原处,正对着顾怀渊,他眉头微皱,对寒霜方才的神情显然是有些不满。
寒霜顿时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将他放在自己脑侧的双手拉了下来,紧紧拉住了。想了想,她用指头去勾了勾顾怀渊的手心,屈着手指,带着些痒痒的味道。
顾怀渊顿时被安抚了下来。
若非这尚且有许多外人在,他只想将寒霜拉向自己,狠狠地吻住她。
曲维晟在上首道:“行之,你慈悲不计较,本王却断然容不得这样的人。来人!将寒霜、上官绣、顾怀渊一并拿下!”
“孤看谁敢动!”
曲维晟如此不将曲如是放在眼里,显然惹怒了她,曲维晟的人即将动手,曲如是却已喝出声来,披甲执锐的两方人马兵刃相见,竟立即成了对峙姿态。
曲如是冷冷喝道:“曲维晟,你要造反么?”
“本王不过要捉拿三个人,谈何造反?来人,将他们拿下!”
“尔等敢!”
曲如是一言喝立住了那些士兵,她转向曲维晟,冷笑道:“我竟不知,朝中什么时候成了皇叔的一言堂——不依规矩办事,却全凭喜恶。连小皇叔都说了不计较,皇叔做什么要这般捏着寒霜不放?”
她扬了扬手,“来人,将寒霜一行人送出去。”
曲如是的士兵围了过来,尖锐对着外围曲维晟的士兵,那领头的统领伸手作请,请寒霜他们向垂花门外走去。
往出走的时候,寒霜往曲行之那边看了一眼,却见他目光遥遥看向远方,寒霜顺着看过去,却只看到一篇虚无。
顾怀渊又将她的脑袋拨了回来。
寒霜对着他笑了一下,随后不再往那边看了。
至始至终,曲行之都没有看向她。
二人在士兵的保护之下,擦身而过。
远远地,只听见似乎传来了曲维晟的冷笑声。然而他说了些什么,却再也无人听得见了。
没人知道,寒霜离开的时候心里莫名涌出来的惘然。
然而他摇了摇头,却很快将这种情绪压了下去,而后握紧了顾怀渊的手。
——回之就在身边,这会儿却是思及旁人,对回之来说,未免太不公平。
上官绣还不曾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她往回看了看,却因着身边站着众人,不便开口询问。然而曲维晟那会儿的冷笑和曲如是同他的对峙却是摆在那里。上官绣想:这京城在如履薄冰之上静止良久,如今,终于要变天了。
中间顾怀渊吩咐了那些侍卫一次,将他们护送回了国师府。他牵着寒霜的手,推开了国师府的大门。
“护送已毕,诸位请回罢。”
那些侍卫行礼称道:“喏。”
寒霜见他们离开,这才复又关上了门。却不想身后蓦然一沉,顾怀渊的身子直接倒了下来。
寒霜回头,却见他的嘴角落下血来。
“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