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惘然来的莫名其妙,却直击心头。寒霜突然心有所感,“王爷——”
曲行之回过头来看她,目光依然是柔和而深邃的,像是一不小心就会被吸进去,昏昏沉沉,像是飘浮在半空中。
“凝生——”
曲行之突然开口唤她。寒霜这才像是大梦初醒,心头一震,而后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身上竟完全没什么力道,她动了动,腿上却是一时发力不起,直愣愣地坠了下去。
曲行之向前两步,将她揽入了怀中。
他小心地扶着寒霜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抓着她的肩膀,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她的神色,问道:“没事儿吧?”
寒霜的四肢渐渐回暖,刚才那突然起来的冰凉感渗透了她皮肤的纹理和骨骼,让她在一时半会儿之间,竟是像被冰封在了黑夜之中似的。
寒霜抿了抿唇,说道:“无碍。”
她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但方才原想说的话,想问的事,这会儿却都失了踪迹。她甚至忘了自己原是因着什么缘故叫住曲行之的。只是那情绪尚未退去,所以她不曾甩开曲行之的手。
曲行之细细地看了看她的面色,“当真无事?”
寒霜摇了摇头,她正要说些什么,却不想外面春风却突然跑了进来,扑到了她的身前,说道:“姑娘,姑娘,国师大人回来了!”
寒霜猛然站起了身。
她将春风拉起来,确认道:“此话当真?回之当真回来了?他身子可是大好了?”
春风道:“还不曾问过,奴婢见了国师大人来了,便来告诉姑娘了。竟是还不曾问过国师大人的身子,奴婢这便去问。”
寒霜连忙拉住了她,“我同你一道去。”
她心中念着顾怀渊,旁的人、事自然一件也入不得眼,携着春风的手便奔了出去,竟是急切极了。
曲行之站在原地,看着她跑远了,许久,才自嘲地笑了一下。
寒霜一路奔了出来。那外面候着的丫鬟想拦住她,“姑娘,万望注意礼仪。”
但寒霜哪里管得这许多,绕过她们便直接跑着过去。这些丫鬟原来就是曲维晟留在寒霜身边提点监视的,虽是监控的一把好手,但却绝非什么练家子,一时竟只能看着寒霜朝着外面去了。
那领头的大丫鬟看着寒霜跑远,斥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追!真闹到主子面前,你们还要命不要?”
一面说,一面跟着跑了过去。
但怎么跑得过心心念念想着顾怀渊的寒霜?
都说人在困境的时候能激发出强大的力量,却不知当寒霜如今处于黑暗,当知道有了希望,她的心中是如何的欢喜惊讶。那些丫鬟自然便再入不得她的眼。
寒霜一路跑到了后院。
那里一处戏正毕,尾音渐消,寒霜气喘吁吁地跑过垂花门,却早有人听见动静朝着她的方向望了过来。
同时望过来的,还有一双熟悉至极的眸子。
“回之——”
她心中有千言万语,但到此,却只化作了这两句话。
顾怀渊慢慢地走到了她面前来,他的肤色依然苍白,但长发却是已经变成了黑色。
寒霜见此,一时大悲大喜,当即涌出泪来。
她顾不得许多,向前一步,将自己埋入了顾怀渊的怀中。
“回之——”
顾怀渊抱住了她。
寒霜在第一瞬间发现顾怀渊瘦了,她抱着顾怀渊,明显感觉到骨骼触手可及,手感甚至有些咯人。她当下又难过又担心,但看到顾怀渊已经恢复常色的头发,心中便有了底气。
寒霜抱了他好半晌,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里尚且是在公开的场合,顿时羞红了脸,放开了顾怀渊。
曲维晟眯眼看着她二人,见了这幅形态,少不得在心里冷笑了几声。
他看见寒霜拉着顾怀渊就要走,顿时开口拦道:“寒姑娘,今日是你的定亲宴,你打算去哪儿?”
寒霜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
顾怀渊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道。
而后他转头看向曲维晟,道:“安亲王怕是记岔了,凝生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与她定亲的时候安亲王亦曾到场,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曲维晟道:“然而寒霜已是答应了行之的求娶,今日摆宴,目的也正在于此,回之不妨问问寒姑娘,是也不是?”
他蓦然一笑,道:“京中豪杰今日俱聚于此,晟虽不才,却也决不敢拿诸位开玩笑,若非寒家姑娘早已应了,本王也不至于要竭力促成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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