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玩弄别人感情?寒霜,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曲行之终于不再装睡,他睁开眼睛,手却抓住寒霜的手腕不放,力道甚至算的上是凶恶。
他看着寒霜,面上少有的不见笑意。谁都能感受到他心情不好。
寒霜却殊然不惧。
她道:“曲行之,曲王爷,你明明知道我和回之情意深重,又为何时常来撩拨我?霜也不是不通世事的人,还不至于连这个也看不出来。”
她看着曲行之,先前那些温和的表象都不见了,声音又冷又硬,像是在冰里冻着的一块石头,砸进曲行之的喉咙里,顿时如鲠在喉,落下去仿佛一座高山,压的他整个人喘不过气来。
他只听到寒霜冷笑道:“王爷,不论您先前怎么骗人家姑娘的感情,但您委实不应该打扰已有了姻缘的人。”
她看向曲行之,说:“王爷,您放手罢。”
曲行之怔怔地松开了手。
他心中有千言万语,但是对上寒霜冷淡又疏离的眼光,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是了,那些所有的事,发生过的,经历过生死的,只有他一个人记得。他多不甘心啊,为什么记得的只有他,觉得难过的也只有他?多不公平啊。他后悔了行不行?
寒霜却不理会他这幅怔然模样,站起身就要走。
身后却传来曲行之的声音。
他问:“为什么当时要拼着可能被发现的危险,也要将我救出来?”
寒霜“哼哼”冷笑,“王爷,人死于身前,不管是谁都会有或怜悯或物伤其类之心,霜不过是不要自己良心上过不去罢了,何况也有把握全身而退,自然就救了。但却和任何私情不挂钩。”
她负手回头,“王爷,说句不中听的话,若当日是回之身处困境,霜未必能如斯冷静。话止于此,还望王爷自重。”
她说完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曲行之再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过了不知多久,他才突然嗤笑了一声。
他心中道:“曲行之啊曲行之,枉你聪明一世,却竟勘不破时移事易的道理。何等可悲!”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
自寒霜那日离开之后,其后再无人再来说过曲行之尚且昏迷不醒的消息。春风还颇为奇怪地问了一句,“怎么这些日子不见侍卫过来说王爷身子的事,没个动静,也不知是好了,还是没有好。”
寒霜看了一眼,轻轻用手点了点嘴唇。
春风如此便再也没有说过这句话了。
此后五日,曲行之身边的侍卫突然来道:“姑娘,明日便可回京了,姑娘且整顿一番,明日早间辰时三刻准时动动身。”
他站在院子中这样说道,用内力将那声音传进来,却不再进门了。
寒霜“嗯”了一声,“霜知晓了,明日自当早做准备。”
那侍卫应了一声,躬身退了出去。
第二日动身。
这次曲行之却没露面,只吩咐了侍卫给寒霜和春风另外置了一辆马车。
侍卫前来请寒霜上车,道:“王爷怕过了姑娘病气,于是另外吩咐了一辆马车,姑娘请——”
寒霜并不多问,只举步上去了。春风自然也跟了上去。
她自自家姑娘面上看到了冷漠的神情,虽不知所谓何故,但她终究是向着自家姑娘这边的。她想到自己姑娘当时不允提曲行之,怕是有什么缘由。不过她终究一句也没有问就是了。
曲行之早将蜀地之事尽皆告与曲飞泠,曲飞泠拿到消息后里面动用雷霆手段,将京中的钉子一一拔出,同时发兵向蜀,剑锋直指古蜀国隐王之子。
蜀地虽易守南攻,但曲飞泠发动数十万兵力围城,曲柏在这样的激励攻势下根本无力抵挡,三月后,开城纳降,隐王之子自刎而死,曲飞泠尤不解恨,当着曲柏的面让人将其开棺鞭尸,吓得曲柏面如土色,当即失禁。
自然,这些都是后话。如今,寒霜不过将将才回到了京城。
看着京城的巍峨城门,寒霜终于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
离别日久,如今,她终于回来了。
寒霜谢绝了曲行之的侍卫要护送她回府的好意,在东城的入口处吩咐停住了马车,去了顾怀渊的府上扣门。
侍卫看着一直望着外面的曲行之,涩然唤道:“王爷——”
曲行之闭了一下眼。
不知过了多久,他方才道:“走罢。”
马车终于渐行渐远。
寒霜入了顾府。
她进去之前自然瞥到了曲行之的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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