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故接连两天没有在女大见到秦修远,那人从人间蒸发了似的。
不知道怎的,每次从树下走过,她总会想起秦修远救她的场面。
毕竟秦修远是为她受的伤,伤也不知道好了没,心里想着事,走路没有注意,撞到人。
只听对方夸张地哎呀喊疼,沈如故没抬头就能辨别出是谁。
常常跟在云馨月后面的女学生对沈如故轻嗤道:“你没长眼啊,撞到云小姐了。不过也是,会上树的人哪里会好好走路。”
沈如故从未想过和这些人起冲突,惹人观看,又惹人闲话,她又不是戏子,何必招惹那些是非。
她就要绕过云馨月朝学堂里走去,云馨月却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对方的脸色显然很不友善,云馨月说话的语气怪异:“怎么,都上修远的车了,还没成为秦家的二少奶奶?”
沈如故拍开云馨月的手,云馨月只感觉一阵轻微的疼,她都有些怕这个看似清冷实际上随时能扎你一下的沈如故。
“楠楠,不是我说哈,现今的女学生可不比以前的大家闺秀,开放地很,跟人有钱有势的人上车,说不定也上了床。”云馨月一边说,一边微微仰着下巴,有着高傲的弧度。
沈如故刷地抬头,严肃的眼神直逼云馨月,云馨月的‘跟屁虫’随声附和:“云小姐,新时代嘛,听说大上海这样勾引男子的风尘女子可多了。”
“看来,女大也会出一个极有手段的,譬如我们面前这位沈大帅的义女,不当交际花,真是可惜。”
云馨月和楠楠一唱一和,沈如故脸色已经沉了下去,但她们看见了也未曾有住口的打算。
沈如故淡淡一笑,好似方才云馨月说的不是她一般。
“我倒是觉得,云小姐不去做交际花实属可惜,交际花能说会道,模样、身段俱佳,云小姐实打实符合呢。”
她轻声细语,不带一个脏字,甚至还用夸赞的话来反讽云馨月,于是,她寥寥几句话,让云馨月气得在原地跺脚。
云馨月无处宣泄内心的怒意,开始口不择言:“沈如故,你要点脸吧,不然江北都要被你这只骚狐狸惹臭了。”
“既然你说大家闺秀和我是有区别的,若你是大家闺秀的典范,我想说,百闻不如一见,满口脏话的大家闺秀我还是不学习地好。”沈如故依旧眉眼清冷,好似没有任何的东西能够影响她的情绪。
就连之前沈如故沉下来的面色,也隐去,这点,是云馨月永远学不来也做不到的事情。
楠楠见沈如故三言两语能呛死人,不敢乱开口,只好给云馨月顺气:“云小姐,你心胸开阔用不着和这种外来女子见识,我们去学校的后院看花去。”
云馨月听了恭维的话,脸色终于好了许多,走的时候还白了一眼沈如故。
沈如故汗颜,摇摇头,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回到教室里头,沈如故刚坐下,就听到身后坐着的女学生议论纷纷。
“诶,你听说了嘛,秦少这两日没有来女大,是因为上次的伤势加重了,在秦府好生休养呢。”
有人听后倍觉可惜,感慨道:“真的嘛,看来伤得挺严重呀,明日云锦织造课,岂不是见不到他?”
“秦少长得好,可你别动心,我爹说,像秦家这种高高在上的人家,进去便是宅门深深几许怨,无处诉心愁。”有人立马应声。
“何况,秦少眼光极高,看不上我等凡夫俗子。”说完,这些女学生就嬉笑开来。
沈如故将这些话都听在耳中,印在心里,她本就想问问秦修远的伤势,却不料这两天他未来女大是在休养。
上次去云锦坊求他,瞧上去,面色还好,不像病情加重的人。
她想到秦修远肺等闲之辈,隐瞒了她会法文的事情,沈如故多想了些:秦修远实际上伤没好,只是在她面前装成伤好了?
这样的假设也是有可能的,沈如故不免觉着有些过意不去。
明日有云锦织造课,她也不是别扭的女子,既然婚姻上的事已经解决了,她也用不着躲着秦修远,该如何相处还是如何相处吧,顺道问他一声好。
下学后,青慈来接沈如故,她并没有立即回去。
“四小姐,去哪儿啊,万一被三少知道,又该说我了。”青慈嘟囔了一声。
沈崇楼将她的丫头吃得死死地,只因沈崇楼拿她没法子,就拿青慈开刀。
沈如故拍了拍青慈的肩膀,示意她用不着担心:“上次秦少救了我,听人说他伤势加重了,我只是去药铺瞧瞧,有没有合适的药,明日上课,我给他捎一些过去。”
青慈疑惑,问:“不是说看了西医吗?租界那边的西医听说可能耐了,四小姐你说...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