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瑕听着,嘴唇死死地抿在一起,肩膀上断了的血一抽一抽地疼着,让他满心的愤懑,满心的屈辱,无处发泄。
阮烟罗坐在一边一语不发,这件事情她当初也隐隐怀疑过,毕竟不让殷妃知道沈红颜的事情是皇帝亲自提点的,那必然会做的滴水不漏,没理由那么简单就被殷妃知道。殷妃死去,得益最大的就是华妃,再加上华妃对南宫瑕的利用态度,阮烟罗很早以前就觉得这件事情和华妃脱不了干系。
只是一来时间久远,没有证据,二来那时与南宫瑕之间并不和睦,她也懒得去管这件事情,因此并没有仔细追究过。
可是想不到天道昭彰,疏儿不漏,华妃自以为抹去了所有痕迹,却不料留下了这么重要的一个人证,在许多年之后,又把整件事情原原本本地揭了出来。
可见人这一生是不能做恶事的,但凡做了,必有报应。
南宫瑕胸口剧烈的起伏,他想起这些年对华妃的感恩,想起他为了华妃甘当刽子手,把自己深深地埋在阴暗里,想起他寄托在她身上的,那一缕可笑的亲情。
他最看重最感激的人,竟然是害了他母妃的凶手。
这世间,可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
上天究竟为何让他来到人间,难道就只是为了来成为一个笑话?
“阿瑕,人死事随风散。”阮烟罗的声音忽然就轻飘飘地传入南宫瑕的耳中,仿若一道清清的溪流,在火山般的炽热中,让人的头脑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深呼吸几口,闭着眼睛平复自己的情绪。
阮烟罗说的没错,人死事随风散,华妃虽然做下了这种恶事,可是她自己又有什么好下场,到头来,还不是没逃过一个死字?
当初他亲眼看到阮烟罗把刀插进华妃的身体里,曾经一度对阮烟罗非常厌恶憎恨,虽然后来阮烟罗说那一刀不是他插的,他也模模糊糊的信了,但始终都是不确信的。
可是到了此时此刻,他却是坚定的信了。
阮烟罗做不出杀华妃的事情,但华妃,却是做得出嫁祸阮烟罗的事情的。
“五哥……”南宫瑕呢喃着吐出了两个字。
“我想他应该是不知情的。”阮烟罗顷刻间猜到南宫瑕想要表达什么,理Xing地说道:“当时南宫瑾也不过大你一两岁而已,应该不会知道他母妃做了什么,而但凡母亲,总是希望在自己的孩子心里有一个完美的印象,华妃也不会把她做的这种事情去跟南宫瑾炫耀。”
也就是说,南宫瑾对他表现出的兄弟之情,多少还有一些是真的了?
南宫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一生之中所缺的情感太多,唯一的一丝希冀,又不过是个认贼做母的笑话,如果连南宫瑾和他的兄弟之情也是假的,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阮烟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时候,无论说什么好像都有点多余,只好坐在一边陪着南宫瑕,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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