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你打我,不过,我提的条件,和她分手,和我在一起,却一个字也不能改。”方柔笑意收敛起来,眼神也变得冷冷的。她在职场上,就是一个干练狠辣的角色,此时,不过是在和我谈桩生意罢了。
“你让我再想想。”我屈服了。
“可以,但是,明天晚上,我就需要答复。如果过了明天晚上,我没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到时,你就休怪我不念旧情。”方柔说完,踩着高跟鞋曼妙而去。她棕色的长发卷成好看的波浪、垂到腰身,愈发显得身段风流,背影婀娜,从后面看着,美得就像一副仕女图。只是,这个仕女,到底拥有一副怎样的心肠?
方柔走后,我枯坐了很久。其实我已经知道自己的选择,可却是如此的不甘心。我和胡蝶,磕磕绊绊走到今天,实属不易,我岂愿就此放弃。但不放弃,又有什么办法能阻止方柔呢?这个时候,我真是非常后悔认识这样一个女人,更后悔曾经那样痴狂的爱过她。谁,不希望自己的初恋,像白莲花一样美好,可是,我的那个初恋呢,却是罂粟花,外表娇艳,内心却是有毒的。她的毒,会腐蚀我的身心,严重影响我今后的生活。
我想排掉这种毒!
我要排掉这种毒!
我差点被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跳,可是,不过转瞬,我却坚定了这个念头。方柔,既然你不打算有情,那也休怪我无义,我们,不妨,就把这情感上的纠葛,当做商场里的较量,看最后,究竟鹿死谁手?
人,被逼急了,总有反戈一击的时候。既然不愿总是被算计,那不妨去算计她,让她失去茂昌这棵大树,失去臻柔这份依托,失去商场这个舞台,失去金钱这层保障,让她孤零零一个人,到时,看她还能怎样兴风作浪,还要如何来对付我?
我快速梳理自己的思路。首要之事,是先答应她的条件,这样才能争取到时间;其次,胡蝶那边要如何安抚?真分手当然不舍,可假分手,若胡蝶不愿配合,或者无法完美演戏,被方柔看出,她一怒之下,把材料举报,后果不堪设想;还有,要不要告诉俞桓,若告诉他,他肯定不同意我因为他而做出如此违心的选择,即使无奈同意,也会背上良心债,罢了,我一个人为难也就够了,犯不着再拖上他一个。最后,就是要采取怎样的策略,才能让方柔和茂昌反目,用我和她的奸情?只怕分量不够。杜老先生身为茂昌董事长,不可能是省油的灯,方柔这几年和我在一起,并不曾避讳什么,杜老先生不可能不知道,肯定是因为利益或其他因由,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那要用什么方法呢?罢、罢、罢这场冷血的较量,既然因情起,那就干脆因情灭!因果循环,让我替老天爷来一场报应!
思虑至此,我已经有了决断,给俞桓打电话,告诉他我不忍多年的心血就此白费,情愿做出违心的选择。俞桓在电话里气得跳脚,他说:“阿臻,公司没了可以找机会再开,钱没了可以想办法多赚,若感情没了,人没了,你又要去哪里找回?”
我说:“公司06年创立,至今已近8年,而我和胡蝶,相识都还不到一年,如你是我,会选哪个?”
“哼,你休以为我会相信。感情的深浅,不是用时间来衡量的。”俞桓对我所谓八年一年的对比嗤之以鼻。
“我原来也不信,可是,今天下午,当我去工厂,看到空荡荡的车间时,我才发现,我根本就放不下。这里凝聚了我太多心血,我哪里舍得放弃。所以,晚上,我叫来方柔,和她达成协议,她以茂昌的名义对公司援手,我则和胡蝶分手。”我抛出事先想好的说辞
“你疯了。”俞桓狠声道。
“我没有疯。小桓,决定我已经做了,我告诉你,只是希望你明天,能抽时间到公司来,把财务再清理一遍,不是按破产清算,而是按重新起步。”
“我不会来。阿臻,如果你执意如此,我宁愿把股份撤走。”俞桓威胁我。
“随你便。等公司正常运转起来,你再撤股份不迟,现在,恐怕也没什么好撤的。”我的口气很无所谓。
“阿臻,到底发生什么事,你的态度怎么180°的转弯?是不是那个方柔,又抓住了我们什么把柄?”俞桓威胁不成,换成低低哀求的声气。
我心微微动了一下,这么多年,俞桓是我当之无愧的知己。他相信我,不会轻易做违心的决定,只是,我怎能告诉他,我被方柔逼到走投无路,要和她进行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我不想俞桓知道这些,日日为我担忧,他父亲的事,已经够让他伤神了。
“没发生什么。或许,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方柔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也不知不觉中把利益看得比感情还重。”我微微叹了口气,这言不由衷的话,似乎刺疼了我胸腔里的某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