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潘芳郁笑了笑,说:“是啊,是很久没有看见过外面了,但是你说错了,不是三年多,而是四年零六个月零四天,再过几个小时就是零五天了。很难想象我杀人了还能活着出来。”
“好好的生活,不要多想。”
“我没有多想,这一次我出来,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潘芳郁终于说出了她的目的。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会尽量满足她的要求,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我想要一百万。”潘芳郁说,“这个要求过分吗?”
“……不。”我咬咬牙,“那我去想想办法,然后借给你,不要你急着还。”
“我没说要还。”潘芳郁拿起筷子在饭菜里面戳了几下,“这是你欠我的?”
“我有些不太明白你说的话。”我们之间的气氛开始变得紧张。潘芳郁笑了笑:“你听不懂那就听不懂好了,我懂就行了,你觉得当时我杀人的时候你没有一点责任吗?被强|奸的是我们两个人,为什么你好好的穿金戴银……”她看了看我带她来吃饭的高档餐厅,“吃着高档的餐厅里的饭菜,有服务员为你服务,过着风吹不到雨晒不到的日子,有人保护你有人陪着你,而我却在里面受尽白眼,受人欺负?”
潘芳郁说着,拉起了自己的衣袖,我这才注意她的手腕上都是伤痕,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仿佛是一个个狰狞的魔鬼。
“这个疤痕是第一个留下来的,是我在里面吃饭的时候,因为不懂规矩,第一口吃掉了碗里的一片大肥肉,结果被同监的人用筷子在我的手腕上划了一道口子,一个多月才愈合。”潘芳郁似乎是在讲故事,“这个疤痕是我没有替另外一个人洗内裤……这个呢,是我和别人打架的时候获得的‘荣誉勋章’,从此之后,没有人敢惹我了。”
“你受委屈了。”我说。
“我一点都不委屈。”潘芳郁干笑几声,“委屈什么呢,后来我在里面过得可好了,可是有些人不放过我,比如说莫青的父亲莫少华。”潘芳郁解开了扣得很牢的衣领,“这里就是一个完美的记号,一个新来的人拿着从床板下拆下来的木块,对着味道脖子戳了一下,幸好戳的不深,要不然,我就没有机会坐在你面前了,你每年还得给我烧纸。”
看着她一一为我“展示”的伤痕,我浑身打了个激灵。那是经历了什么才能留下那么多的伤痕,又是什么让她坚持了下来?
比起潘芳郁,我经历得又算得了什么?她说的在牢房里经历的一切我都明白,我也坐过牢,我能体会到在牢房里被老油条欺负的样子,历历在目,永远不会忘记。
“对不起。”
“你没理由向我说对不起。”潘芳郁说,“我都开口向你要一百万了。”
“可是……”
“也没有可是!”潘芳郁沉声道,“被强|奸的是我们两个人,而坐牢的只是我一个人,是,我是杀人了,但是你也在场不是吗?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责任?一百万我想应该不多,对了,我在里面听人说,你都上电视了,我一开始的时候觉得你是我的护身符,后来想象后我改变了对你的看法,应该说你是我的财神。”
“潘芳郁,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别的看法,我知道你心里不平衡,但是我……”
“你不想给钱也行。”潘芳郁放下筷子,拉下袖子后又把衣领的扣子系好,换了一个坐姿后,“要不,你把周宁志还给我。”
“不行!”我鉴定地拒绝了她,“我想办法给你钱。一百万,我一定会想办法给你的!”
“谁说是一百万的?”潘芳郁伸出自己的手指左看右看,“是三百万。”
“潘芳郁,你变了。”我咬牙说道,“为什么,我们不是很好的姐妹吗,我们经历了那么多,难道就没有一点值得你怀念的?周宁志我没有办法让给你,三百万我也没有!”
“我知道你会拒绝的。”潘芳郁笑道,“那我就等,我就在你家楼下等,我有很多很多的时间等。”
“实话告诉你,周宁志已经结婚了,但是和他结婚的人不是我。”
“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我叹口气:“我都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但千真万确,他的确结婚了,和他结婚的人是马薇薇,我不知道你是否认识她,你一定不认识马薇薇,但马薇薇的确是周宁志的老婆,你让我把周宁志让给你,那我只能说抱歉,我没有办法,因为他也不属于我。”
“你继续编你的谎言好了。”潘芳郁起身,“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了,我在你所在的小区里租了一套房子,你记得每个月替我交房租哦,还有件事,刚才我是对你说三百万对吧,现在不是了,是四百万。”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