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的雨何时停的,谁也不知道,两个人就那样偎着睡着,阳光照到眼睛,童曼洛从睡梦中醒来,头微微的痛,眼睛也涩涩的,触到阳光的那秒,她差点又掉下眼泪。
腰上被什么禁锢着,她猛的一惊,便看到了紧抱着自己的人,而她安全的躺在他的怀里,像是只没有安全感的小虾米。
“应子嘉!”她闷闷的叫了一声,昨天所有的记忆涌入脑海,可怕的雷声,蓝色的闪电,还有无尽的黑暗……
她记得他来了,然后她抱着他哭,再然后……
天!他们竟然坐着睡了一夜,怪不得全身酸痛,她想动一动,却发现他箍的她太紧,根本不给她移动的空间,而她也不敢乱动,唯恐吵醒他。
要知道,这个男人可是给她定过约章的,不许吵醒他的休息,于是,她只能忍着不舒服,等他醒来。
看着他,不由的就想起了他的种种“恶行”:凭白无故的消失好几天,还一句都没有,还掐掉了家里的电话,这个男人当真是如此小气。
至于吗?她只不过说他几句而已,童曼洛愤愤的在心里数落着,可是又为他昨天晚上及时赶到而欣慰。
她不知道,如果昨天他一直不回来,这一夜,她该怎么过?想到昨天他抱着她时,也很温柔,她突然很好奇,这个男人该有怎样复杂的内心?
此时的他应该是熟睡的,鼻息间呼出的气息均匀而灼热,扑到她的脸上,暖暖的,甚至还有些滚烫,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离的他太近,近到,这个距离都有些暧昧,不由的,她的小脸一阵烫红,被他热气哈到的皮肤毛孔迅速扩张。
深吸了口气,她呶呶小嘴,有些偷窥的心虚,片刻,还是忍不住好奇,她又抬眸看他,只见他俊逸的脸上因为熟睡,而少去了平日里的玄寒,多了些让人暖心的温和。
乌黑的头发微卷的,仿佛经过造型师烫过,一双剑眉平展铺开,一根一根清晰的不带一点繁杂,闭着眼睛的他,居然睫毛会那么长,而且那么密,让她都有些嫉妒,如刀刻过的鼻子不尖锐也不圆润,却是挺挺有型,还有那张薄唇带着自然的弯度,透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性感。
这个男人真是极品,童曼洛不禁赞叹,貌似到目前为止,他可以算得上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她的目光停在他的唇上,不由的就想到在飞机上,她因为慌乱而急吻上他的唇,他居然说是那是他的初吻,那他知不知道,那个吻也是她的初吻,好不好?
最后搞的好像他很吃亏似的,童曼洛暗自不满,不过仔细一想,像他这样的男人到现在还保留着初吻,这个事似乎总有点不太合乎逻辑,甚至她都有些怀疑,是不是某个方面,这个男人有怪癖的倾向。
怪癖?她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想想他年龄应该不小了,到现在没有女朋友,没有结婚,那不会真的有怪癖吧?
天!天!她被吓到,甚至不由的抬手使劲擦自己的嘴唇,仿佛上面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她的动作太猛烈,惊到他,可他只是发出轻微的闷哼,“头痛!”
顾不得他说什么痛不痛,童曼洛逃似的从他怀里挣开,“那个……你……”她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
他睁开眼睛看着她,目光带着罕见的混浊,可对于童曼洛来说,这目光仍让她惊悚,她慌乱之际,看到了墙壁上的时钟,脱口而出,“你该上班了!”
他抬头揉了揉双鬓,“我好像发烧了!”
发烧?她美丽的瞳眸猝然放大,直直的盯着他,似乎怎么也不相信,以他这样威猛高大的男人,也会生病发烧?
发烧这样的词似乎只适用于弱者,好像与御天恒这样的男人应该无缘吧,而他是真的发烧了。
昨天浑身被雨淋透,他连衣服都没换,就这样抱着她睡了一夜,他不发烧才会有问题,更何况,他这几天没有回来,也是吃不好睡不安,体力的严重透支,让他发烧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叫医生!”见她迟迟不动,他声大的对她说。
“哦!”她应下,转身,在屋里看了一圈,然后又看向他,“去哪里叫医生?”
这一夜的高烧让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说话,可面对她这么一副无知的样子,他只有强撑着,指了指电话机,“那里有名片夹,找叫白欣兰的……”
“哦!”她快速跑到电话机旁,找到名片夹,在第一页就找到他说的那个叫白欣兰的电话,那一刻,她有种直觉,这一定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童曼洛拿起电话的时候,才发现一个很悲哀的事实,就是电话不能用了,她举着电话对他晃了晃,“应总,电话被你破坏掉了,你不会忘了吧?”
很肯定的,她认为电话坏了,就是他的行为,而御天恒再次强撑开眼睛,看着她有些得意和幸灾乐祸的表情,才记起,那天他一气之下,把电话给拔掉了。
没有力气和她计较,他怕再这样下去,他会死掉,“用手机!”
童曼洛捧着名片夹,在屋子的玄关处找到他的手机,拨通了那个叫白欣兰的电话,只响了两声,电话就被接通,柔美的女音传来,带着知性的味道,“恒少,怎么想起找我了?”
恒少?童曼洛皱眉,回头瞥了眼坐在地板上的男人,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怎么不说话?”电话那端的声音再次传来。
童曼洛咬了咬唇,“我不知道谁是恒少,我是应子嘉的……”说到这里,她才发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和应子嘉的关系,于是赶紧改口,“应子嘉生病了,说是发烧,好像还很严重,他要你来一趟!”
一口气说完,童曼洛像是完成了重大的任务,她静等着那端的回复,而那端沉默了几秒,传来了淡淡的疑问,“你是他的秘书?”
“不是!”童曼洛快速否定。
“哦,那他现在哪里?”那端没有再追问她是谁,而是换了个问题。
“他的家!”童曼洛回答依然利落。
“好,我马上到!”那个叫白欣兰的女人挂掉电话,童曼洛望着手机呆愣了几秒,看样这个叫白欣兰的女人应该是个医生。
“扶我去床上!”坐着的人又发出了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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