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心理面是满足的,但胃里面的饱腹感让她有些不舒服。
“要出去走走吗?”展勒言放下碗筷,按铃叫人进来收拾。
程若珂下了床。
她的确需要出去走走,否则胃里发胀难受。
怎么会这样呢?以她的饭量,这点儿东西真的算不了什么的。
怎么才吃了这么一点儿就不舒服了?
她微微皱眉,捂着胃部。
展勒言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程若珂的身上,外面天凉了,怕她被冻到。
程若珂的心噔噔噔的加速跳了好几下。
好像,这个男人也不是那么太败类……
关心起人来,还是很让人心里温暖的。
二人下了楼,信步走在大楼后面的庭院里,凉亭喷泉,即将开败的夜来香。
白天与黑夜的最后一刻交集,就这么擦肩而过,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黑暗的。
路灯下,三三两两出来散步的人有说有笑的走着,有的步伐快,是在减肥,有的步伐慢,是在消化晚饭,就像展勒言和程若珂。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程若珂有些捉摸不透,一会儿霸道一会儿又温柔的展勒言,为何让她有种面对一个人格分裂者的感觉?
展勒言没说话,只是静静在程若珂身边走着,偶尔抬头看看天上虽然已经不那么圆但也亮堂堂的月亮。
他似乎在享受这一刻的安逸和宁静。
程若珂能感觉得到。
“其实你是一个内向的人,对吗?”程若珂问。
展勒言低头,看着程若珂在路灯下灼灼的目光。
她的这双眼睛,让他无数次着迷。
“何出此言?”展勒言问。
“你话不多,心里有话不说,却都表现在行动上,我猜,你的冷漠是在掩饰你的内向,或者说,是在为你的不爱多说话做掩护。”
展勒言心中一动。
难道被她说中了吗?
他惜字如金,在外人看来是个冷淡又漠然,性情如万年冰山一般的人,但却有着每每开口就能把人毒死的毒舌功。
而这,恰恰是他不愿意开口说话的原因。
他从小生活在那个没有温暖的房间里,被众人如捧着水晶球般的捧在手心里,处处迁就他让着他,一切都顺着他的意,因此他自负,孤傲,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
也就形成了他今天这样的性格。
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敢说他内向。
甚至没有失忆的程若珂,也未曾提起过这件事。
因为她们的相遇,带有太浓重的铜臭味。
虽然后来,美好的爱情和家庭让这种味道彻底消失了。
此时,展勒言终于有些能够察觉程若珂的真正内心。
曾经的她,在他面前似乎永远都在心里保留有那一份自卑感。
因为她是被程旭以一笔生意为彩礼,送到他身边的。
而如今的她,对他没有了那份自卑感,更多的,是对他这个人的好奇感和平起平坐的自信心。
没错,真正的她的自信心,在这段不正常的婚姻开始之前,她内心真正的,属于她自己的自信和骄傲。
展勒言是开心的,他终于可以,和她以正常的方式,重新开始。
这样等她恢复了记忆之后,这一段的相处将能弥补他们没有任何焦急却突然一起站在众人面前说‘我愿意’带来的遗憾。
“你看穿了我。”展勒言停下脚步,看着程若珂说。
程若珂骄傲的仰着头,得意的笑道:“那当然,我可是很聪明的!”
她这个俏皮的样子,让展勒言禁不住伸手,在程若珂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
“我会弥补你的。”展勒言一语双关。
在程若珂听来,他要弥补的是她在医院受的伤,而在展勒言心中,则是要弥补曾经那段婚姻里,他无意中给程若珂带来的那么多伤害和痛苦。
他们相爱,但是正因为那份沉甸甸的爱,给她带来了太多的伤害。
他要弥补她,在她暂时还没有想起自己早就成为了她的妻子之前,在她还没有想起自己曾经遭受过的那些苦难中之前。
“好啊,说好的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一个都不能少。”程若珂假装十分贪财的说,“少一分都不行!”
展勒言的脸立即沉了下来,佯装生气往前走。
程若珂看到他的样子,以为他要赖账。
“哎,你别走啊,之前可是都说好了的,一分都不能少!我家人都出国了,我一个人要生活的呀!”
程若珂追了上去。
人越来越少了,两个人坐在凉亭的椅子上,程若珂抬头看月亮,展勒言低头看程若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