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感情,就如同流火七月的温度,飞速蹿升。
转眼,已到腊月。
北方的天气干冷且多雪,今年的第一场大雪已经下来了。
在秦慕白与褚遂良的调配安排之下,赈灾抚民的任务圆满完成。赶在第一场大雪落下来之前,所有赈灾物资全部到位,新建了数万间民房供给灾民居住,没有发生任何灾民冻伤饿死或是流民暴乱的事件。
眼看年关将至,皇帝与朝廷也算体恤下臣,圣旨便踏着第一场雪的雪片,飞抵秦慕白的中军帐中。
帝宣,秦慕白与褚遂良回朝面圣。绛州军政事务全由新上任的刺史与都尉接手,新官与圣旨同时抵达,即刻便可交割。
消息传出,一片欢呼。
毕竟这些将士们出门已快半年了,谁人不是归心似箭?
秦慕白也长吁了一口气,感觉一阵轻松。
终于,可以回家了!
当下,秦慕白便与新来的绛州府都尉交割了军务。
无官一身轻,他带着当初随他而来的一百名百骑将士,在一阵庆功宴会之后,离开了这座居住了半年之久的军屯。
临走之时,秦慕白还真有点怀念。毕竟在这里呆了有半年之久,一草一木都是那样的熟悉。军中还结识了不少的朋友,都是血性的男儿,彼此都有些依依不舍。
听闻军队要撤走,受了莫大恩惠的稷山县居民们夹道欢送。大雪的天,许多百姓焚香遮道跪地拜送,声势还弄得挺大。秦慕白等人苦苦哀求,终是无法劝走这些居民。只好摆着阵势,在居民们的欢送之下离开了稷山县。
大雪封路,一时也无法疾行赶路。反正不急于赶回长安,秦慕白便将这一百人队伍都拉到了武媚娘所住的山庄里来。山庄很大,住下这些人没有一点问题,正好避过大雪后再走。
武媚娘得知了可回长安的消息,也乐坏了。她离开长安的日子比秦慕白更久,对那里是怀念,还有天下第一酒,她也有很长段日子没有去打理过了。当即,武媚娘马上派人去了并州文水老家请母亲杨氏,约其一起返回长安。
入夜后,秦慕白与武媚娘烤着火温着酒,听着她身边小丫环弹着古筝,惬意的享受着甜蜜时光。
“慕白,明天就要回长安了呀!我是既喜又忧你知道吗?”武媚娘说道。
“喜便不说了,你有何忧呢?”秦慕白问。
“你好笨咯!”这几乎成了武媚娘的口头禅,她咯咯的笑道,“等回了长安,你不是又要回宫中当差,没这么多时间陪我了吗?”
“咳!”秦慕白轻咳一声,一本正经的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咦?……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好句,好句呀!”武媚娘拍着手儿赞道,“我见你时常这样弄一两句出来,颇为出彩呢!只是你为何不正式作些诗作呢?”
“我是个武夫军人,做什么诗呀?我已经这样出名了,难道还用得着靠作诗去沽名钓誉么?”秦慕白笑道。
“咦,真不害臊。”武媚娘掐了秦慕白的鼻子一下,身子一软,索性躺在他怀里,将头枕着他的大腿,坏坏的一笑,伸手在他肚皮上摸了摸,说道,“你说,你若是怀胎七月会是个什么样子呢?咯咯!顶着个大肚子的大将军,一定很好玩儿!”
“你太有想像力了!”秦慕白被逗乐了,摸着她的小脸蛋儿轻轻的掐了一把,“怎么着,是不是等不着急要为我生儿子了?”
“你坏!”武媚娘煞时羞得脸红,忿忿的揪了他的肚皮一把。
一旁伺候和弹古筝的侍婢都忍不住在偷笑了。武媚娘又羞又窘,恨恨骂道:“你们这些死丫头,不准笑!”
“东家,我们还是退下吧,咯咯!”这几个侍婢都笑了起来。她们都是武媚娘的心腹,同时也是她的闺蜜与姐姐,用不着避讳什么。
“不许退!”武媚娘用大声喝斥掩饰她的难为情,“好好的弹着曲儿温着酒罢,只是眼睛不许朝这边瞟,耳朵也不许听!”
“你这也太霸道了。”秦慕白呵呵的笑。
“我偏要!”武媚娘嘴角上扬笑得既温馨又有点古灵精怪,她一手环着秦慕白的腰身抚着他结实的背脊,另一手握着秦慕白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把眼睛一闭,哼哼的道,“好温暖好舒服,我要睡一会儿。你别惊动我哦,更不许……打什么坏主意。”
“你真要我变成柳下惠么?这样抱着,我会做坏事的。”秦慕白坏笑。
“不准、不准啦!”武媚娘娇羞的扭着身子咯咯的笑,“没成亲之前,才不许你把我怎么样!”
“如果我把你怎么样了,你打算把我怎么样?”秦慕白哈哈的笑,跟她绕口令了。
“那我就……我就……我想想……”武媚娘转动着眼睛作冥思苦想状,突然咯咯的一笑,“我还没想到,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秦慕白哈哈的大笑,心情颇为舒畅。
“终于就要回长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