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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嘴!”鬼方老汉怒道:“再多言,割下你的舌头。”
周兄见那老者服软,更是得意,大声道:“我这条性命差点都没了,你道歉有何用?什么都别说了,跟咱们上衙门去……!”
众人都是唯恐天下不乱,听说要将此事闹到衙门,都掺合起来,大呼小叫,楼下有几名客人听到楼上的动静,也都挤到楼梯口热闹,见到情状,都是叫喊着要将鬼方人送到衙门去,绝不能就此罢休,人多壮胆,周兄本是一介文弱书生,此时众人叫喊,样子全都是支持他,这让他顿时感觉自己就是明星人物,也是冷笑瞧着那几名鬼方人,大声道:“你们几个都听到了?大伙儿的眼睛都是雪亮,谁是谁非,上了衙门自有公道。”
“走,去衙门!”
“将这几个鬼方人抓起来。”
“不要让他们走了,这事儿没个结果,鬼方人一个也走不了。”
面对大群人,几名鬼方人毫无惧色,那鬼方中年人更是目疵俱裂。
“诸位,能否听在下一言。”楚欢抬起手,那周兄立刻双手抬起,大声道:“诸位静一静。”等声音静下来,周兄才向楚欢道:“兄台,你是见证人,你来评这个理。”
楚欢笑道:“阁下当真让我评这个理?”
“一切听兄台评理。”周兄对楚欢还是有两分感激,“你说该不该往衙门去一趟?”
“去不去衙门,倒也不急。”楚欢笑道:“咱们现在这里将事情的理儿说清楚,这边说清楚了,大伙儿去了衙门,也好统一言语,不会出差错。”
周兄立时笑道:“兄台说的不错,到时候人多口杂,你一言我一语反倒说不清,咱们先将事情的理儿说清楚,让大家都明白,到了公堂,谁是谁非,自然是一清二楚。”
楚欢微微颔首,向鬼方老汉,微笑点头,那鬼方老汉见楚欢和颜悦色,也是拱了拱手,却见到楚欢向那鬼方大汉,问道:“这位大哥为何要动手打人?大人总需要一个理由,你的理由是什么?”
那鬼方大汉心中怒火未消,冷哼一声,道:“你既然在这里,我为何动手,难道你不知道?”
“我自然知道,可并非所有人都知道。”楚欢缓缓道:“公道自在人心,咱们有理说理,将理儿摆出来,谁是谁非总能说得清,在场的也都是能够分清是非黑白之人,他们总不会指鹿为马,颠倒是非。”
众人俱都道:“不错,有理儿就摆出来,你不说,那自然是没有道理。”
鬼方大汉冷笑一声,似乎不屑于争论,鬼方老汉严厉地着那大汉,冷声道:“你还不说?”
鬼方大汉无奈,只能指向周兄道:“他方才出言侮辱,污蔑我们是狗,我自然不能饶过他。”
“胡说八道。”周兄立时反驳,“我何时辱骂你是狗?我又何曾说到你一个不字,我们三人在这里饮酒聊天,说自家话,与你何干?”
鬼方大汉怒道:“你敢做,却不敢承认?”
周兄一扬脖子,道:“没做过的事情,我为何要承认?我们是斯文人,谈吐斯文,岂会无缘无故污蔑别人?”
“你……!”鬼方大汉显然不善争辩,一时气恼,指着周兄,却说不出话来。
楚欢已经含笑道:“周兄,方才我倒是听你说起一件怪事,言语中似乎也提到了狗啊犬啊……!”
“这倒不假。”周兄点头道:“不过与这几名鬼方人有何干系?我只是说起我自家的黑犬,关他们何事?”
楚欢笑道:“周兄此言不错,这是自家事,天下王法,总没有规定不许说自家事吧?如果与朋友喝酒聊天,谈论自家事,反倒招来无妄之灾,那天下还有王法吗?”
周兄恨不得上前抱着楚欢亲上一口,连连点头,“这位兄弟说的是,便是这个理。难道在这里,还不能说说家常话?”他指了指地上那两只茶壶的碎屑,“诸位且,如果不是这位兄台出手相助,这茶壶便要砸在我的脸上,当真是骇人听闻啊。总督衙门不久前才张贴公文,太原城内严禁斗殴,这些鬼方人是将总督大人的话当做耳边风啊。”
楚欢深表同情地点头,道:“周兄不妨将刚才的故事说一遍,让大家也好明白,你确实是在说家事。”
周兄一怔,他方才的故事,荒谬无比,顿时有些尴尬,楚欢凝视着他,鼓励道:“周兄但讲无妨,天下事,无奇不有,你尽管讲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