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兄着楚欢温和的面容,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楚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楚欢从头至尾都是偏向自己,此时众人又都瞧着自己,微一犹豫,终是将方才所言重新说了一遍,他一番话刚说完,拥挤在四周的人们便即面面相觑,只要头脑没有发昏的,便清楚这位周兄所谓的家犬登桌,那是指桑骂槐,直指几名鬼方人。
不过虽是如此,却也无人为鬼方人说话,反倒有人大声道:“这不就是了,这是说他自家的事情,何曾提及你们几个鬼方人?”
此人一说,众人便即附和起来,明显对鬼方人存有蔑视偏见。
楚欢淡淡一笑,道:“事情已经明白了。”向那鬼方老汉道:“老人家,如果确实是你的人肆意闹事,出手伤人,却是要往衙门里去一趟的。”
老汉眉头微皱,眼眸子中显出忧虑之色。
楚欢不等老汉说话,转向那周兄道:“但是如果周兄是指桑骂槐,故意在这里挑拨是非,那么失礼在先,也怪不得人家动手,对方非但不需要去衙门,周兄还要向他们赔罪才成。”
周兄立刻道:“我自然没有虚言,什么指桑骂槐,我们读书人不会做这种事儿。”
楚欢含笑道:“其实辨别的方法十分简单。”微顿了顿,凝视周兄,背负双手,道:“咱们这么多见证人都在这里,鄙人愿意为周兄做个见证,跟随周兄往你府上去一趟。如果贵府之中果真有四条狗,而且脖子上也确实挂着项链,那么几名鬼方兄弟自然是无礼取闹,咱们说不得要将他们扭送进衙门,恳请衙门重重惩处。”
周兄一怔,四周众人顿时便有人窃笑。
这些人无非是在旁边瞧热闹,唯恐天下不乱,事情越大越好,此时听楚欢声称要等们去狗,立时便有人大声嚷道:“走走走,咱们都去瞧一瞧。”
周兄神色尴尬,凑近楚欢这边,压低声音道:“兄台,这……这怎么成?”
“为何不成?”楚欢脸上显出好奇之色,“天下之事,无奇不有,周兄家有宝犬,鄙人可是深信不疑。鄙人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天下间的奇人异事,周兄堂堂读书人,读的是礼乐文章,讲的是忠孝仁义,自然不会信口雌黄,想必那四条宝犬尚在府上,咱们一同去瞧一瞧,也让这几名鬼方兄弟清楚,周兄府中确实有宝犬,并非指桑骂槐,到了衙门,他们也是无话可说的。”
孙子空立刻跳出来,大声叫道:“走走走,咱们都去瞧一瞧,能够坐在桌子上与人同食的宝犬,世所罕见,咱们都去瞧一瞧。”
周正和柳随风相视一眼,他们一开始还真不知道楚欢到底是帮谁,此时已经明白过来,也已经挥手叫嚷道:“走,咱们走……!”
周兄面色难,他不知不觉之中,却中了楚欢之计,心下好生懊恼,冷笑道:“家有宝犬,岂可轻易示人?”
“事关周兄的声誉,也关乎到这几位鬼方兄弟的声誉。”楚欢神情冷峻下来,“周兄就算想藏宝在家,只怕也是不成了?”
周兄恼道:“我……我偏不带你们去。”
“那就只能证明周兄方才所言,纯属胡编乱造,是指桑骂槐,侮辱别人!”楚欢淡淡道:“周兄既然无礼,自然也怪不得他们动手。”抬手指向鬼方老汉,“周兄堂堂男儿,敢作敢当,既然信口开河,便当众向这位老人家赔罪如何?”
众人想不到楚欢三言两语,却是将这位周兄置于如此境地,周兄身旁两名同伴也想辩驳,可是此时却无话可说,不知从何辩起。
那鬼方老汉见此情景,眉头微展,向楚欢,眼中显出感激之色,那鬼方中年汉子先前对楚欢怨念颇深,此时那怨色早已经消失,亦是带着几分感激之色,上前一步,向周兄沉声道:“你还不向我阿爹赔罪……!”
鬼方老汉显然是想息事宁人,急忙道:“罢了罢了,只要误会说开就好。这位先生也用不着赔罪,只希望先生日后莫要对我鬼方人出言不逊,大家都是大秦的子民,同舟共济,凡事还是化干戈为玉帛为好……!”
那周兄冷哼一声,此时也不好再留下,挤开人群,回头恼怒了楚欢一眼,带着两名同伴狼狈离去。
众人见无戏可,散的也快,很快便即全都散去,那鬼方老汉已经向楚欢这边合掌道:“多谢达客相助,免去我们天大的麻烦。”
楚欢一怔,不明白这“达客”是何意思,那鬼方中年汉子已经粗声解释道:“达客是我们鬼方人的话,是好朋友的意思。”
“原来如此。”楚欢哈哈一笑,见到那几名鬼方人全都是合掌向着自己,明显是一种礼节,只是这礼节起来很有些古怪,就如同出家的僧人合十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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