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何大夫从以前还在太医院的时候就常来安阳侯府诊平安脉,要论感情,他和王夫人,和解氏的感情都比和厉世傲要深。再说了,自己背上的可是剑伤,大夫一眼就能看出来,自己又是安阳侯府的二奶奶,厉世傲明面上的妻子,这么大的事情何大夫不可能为了厉世傲一句话就包住。
再说若是刚刚伤到时还能说是无意的不小心的,有厉世傲配合这事也许勉强能圆过去。但是都这会了,伤口都捂烂了,这会再说就太可疑。
怕激起了厉世傲的性子,她缓了语气“不要冒险,不然功亏一篑……不然你拿酒水或是盐水来,我自己也能挤。大概弄一弄,明天我出去找大夫瞧。”
厉世傲看了她一会,见她果真别扭着姿势去按那里,少见的没说什么,上去拍了她一下。
“你趴下吧,我给你弄。”不过不许喊疼。”
华文熙的眼睛都huā了,感觉这剑会不会戳的比自己想的要深,会不会脓血入心啥的……胡思乱想着扯了笑“谢谢。”说完慢慢的转身趴下,还不忘拿脱下的亵衣垫着。
厉世傲在屋子里翻了一会,没找见盐,倒是从床下头的遮板里拿出来一小瓶酒,有些肉疼的看着,到底下了决心拔开了塞子。
“这个,最后用。”华文熙提醒道。
“哦。”厉世傲便把酒瓶收起来,自个儿也洗了手,把她肩上的绷带松开了。按着华文熙的话将周围的药粉污血都擦了,看着那如今高高肿起的伤口咽了。唾沫“……直接按吗?”
华文熙点头,又补充道:“小心别弄到床上。”上回那床被子和褥子扔出去了以后徐嬷嬷找了好久没找见,常嘀咕这“怪事”。
厉世傲吸了口气,一手就摁在伤口上,里头涌出来一些或者药粉的污血,还有些黄黄白白的东西。又恶心又……痛快。
那边华文熙饶是有所准备也低低哼了一声,紧紧咬住身下的被子。
厉世傲看她满头是汗,有点不敢按了“差不多了吧?明天去找大夫看吧?”
“继续。”华文熙从牙缝里说。
厉世傲便拿帕子把污物擦了,双手又放上去慢慢挤了一把,什么也没挤出来。
“使劲!”华文熙疼的脑门上都是汗“娘们儿叽叽的,吃饭了没有!”
厉世傲一气,双手立刻用力“噗”的一声那伤口居然裂开了,里面喷出一股污血来,溅了他一脸。原来那伤口表面是愈合了,里面却包着一大滩脓血。
“卧槽!”他赶忙拿手擦脸,却被华文熙握住。
“别用手擦,小心弄到眼睛里去。”她听到那声喷溅的声音又听见厉世傲的叫唤,立刻转身果然看见他要拿沾了污血的手擦脸揉眼睛。
厉世傲眯眼看着自己被她握住的手,低低“嗯”了一声,去一旁拿了干净的帕子擦。
华文熙重又躺好,见他擦干净了,嘴里咬着被脚示意她继续。
这回厉世傲有了些经验,下手又快又狠,脓血源源不断的流出来,直到最后流出鲜红的干净血。
“可以了……”华文熙的发丝黏在了脸上,看着帕子上殷红的血有气无力道。
厉世傲看她嘴唇都白了,不光嘴里咬着被角,手上也攥着褥子,小拇指上养的好好的指甲断了,她却毫无所觉。
“你可真是……厉害。”他不由道。
对于他的夸奖,华文熙没有力气回应,闭着眼睛等待余痛过去。
厉世傲觉得事不宜迟,当即大概把周围擦了擦,就咬了酒瓶的塞子,倒了一些酒在伤口上。
“啊!””这疼又突然又强烈,华文熙禁不住发出一声痛呼,赶紧死命的咬住被角,又一松,整个人晕了过去。
“卧槽!”厉世傲手忙脚乱的放下酒瓶拍她的额头“哎哎,没事把你?我就说我不会……”手上却摸了一把的汗,不知道是烧出来的还是疼出来的。
厉世傲想起自个儿不小心划破了手都疼个好久,心中不禁对华文熙升起一股真心实意的佩服。
只是此时也不是乱想的时候,现下人晕过去了,他不知道现在是继续洗伤口还是干嘛。想了想还是善始善终全部洗完了再说吧,反正她晕过去应该也不知道疼了。
于是手上加快速度几下就洗好了,把多余的混着酒水的血迹擦了,重新敷上药用绷带缠上。
又见华文熙满脸狼狈的样子,拿干净帕子沾了水轻轻擦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