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天气再凉也凉不到哪去,把华文煕收拾完,厉世傲身上已经全湿了,方才为了和钱三儿会和而穿的衣裳已经皱巴巴的不能看了。见华文煕好像是睡过去了,他瘫倒在椅子上捡起一柄扇子猛扇几下,不禁纳闷,“……我这都是为了什么啊……”
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水迹,沾了血污粘液的绷带,他闭了眼,“……休息一会再收拾吧。”
这么一休息,就睡了过去。
清早时分外头叽叽喳喳的鸟叫起来,有光照了进来,华文煕睁了眼睛。只觉得浑身像被重锤碾过一般,酸痛无力。嘴巴也特别干,她慢慢爬起来见小几上有个杯子好像有水就去够,错眼间看见在美人榻上睡着的厉世傲,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衣裳,手里还握着一把扇子。
她低头一看,床上也乱糟糟的,有好些染血的绷带帕子什么的扔在地下,一旁还倒着一个酒瓶。
昨天倒是辛苦他了……没想到他也能这样照顾别人,真是刮目相看。
这么想着,见他蜷缩在榻上似是有些冷,便慢慢起身打算给他盖一件衣裳。
这时候外头突然传来丫头的声音,“……该是醒了吧?”听上去竟然是莲子。
“没呢,你去歇着吧,二爷不喜欢叫人进去服侍。”答她的是童儿。
华文煕听了松口气,他俩如今分床睡,而且因为自己受伤了,她主动占了床,厉世傲心虚也没说什么,便重新立了规矩,主子们若是没叫,丫头们便不许进来。有清风这个再三犯险而被收拾的例子在前,丫头们便都守着这个规矩。两人也不用担心早上有丫头进来看见。
这规矩虽执行没几天,但院子里的丫头都是知道的。如今怎么莲子突然起来要起来服侍?
外头莲子的声音又响起来,“……我说得是二奶奶。二爷不叫人服侍,二奶奶总要人打水洗脸吧?”
童儿的声音听上去颇诧异,“你要服侍奶奶起床?”
“当然了,夫人叫我来,不就是给奶奶分忧的,”莲子呵呵笑,“不如我先把这水提进去吧?放在外头一会该凉了。”
童儿当然不愿,两人就在外头叽叽出出说起来。
莲子是夫人身边的丫头,童儿不好说得太过,嘴上不免弱了几分。莲子抓准机会就要进来。
华文熙一惊。本来打算去给厉世傲盖上的衣裳也来不及盖了。转手换了个枕头扔了过去,整好砸在他身上。
厉世傲被惊醒,一脸茫然,看见始作俑者不免生气。正要发脾气就听见她把食指竖在唇上,“嘘!莲子要进来!快点收拾好!”说着自己也弯下腰去拣拾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是她背上受着伤,烧也还没腿,十分吃力。
厉世傲这时候也清醒了一些,听见了外头音量渐渐高起来的争吵,忙风卷残云般把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全收到床下的夹板里,整个人跳上了床,见自己身上还穿着皱巴巴的衣裳,一看就是晚上没脱。又手忙脚乱的解带子。这时候外头已经听见了里面的声音,童儿抱怨道:“你瞧你把主子都吵醒了!”
莲子不高不低的叫了一声,“二爷,二奶奶,可是醒了?”
华文熙叫道:“一会再进来。”话刚出口。就发现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
莲子惊道:“二奶奶怎么了?”说着就要进来,已经听见她手里的水桶磕到外屋门框的声音。
华文熙忙捣厉世傲,“叫她别进来!”
厉世傲却没有像上回呵斥清风一样呵斥莲子,只是和身上的衣带奋战,听见华文熙的话也不答,反而道:“赶紧帮我把带子解开!”
眼看要来不及,华文熙顾不了那么多,拽着他的衣襟就把衣服扒了下来,露出了白白的胸脯,因为带子没有完全解开,剩下的几层衣服卡在了腰间,提也提不上去,脱也脱不下来。
厉世傲耳根子都红了,双手捂着胸前,“你干什么!别太过分了!”
华文熙本来只是想把他外衣脱了,露出里头的亵衣,没想到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一把全给人扒下来了……不过这会也来不及解释,她把厉世傲摁在自己身后,又一把放下了床帐。
这个时候莲子将将进来,因为手里提着热水,不由慢了一些,脸上红扑扑的,裙子上湿了一大片,一看就是少干这种活儿的。她一进来就看向床里,语带关心,“奶奶,您还好吗?方才听着嗓子有些不对,是不是着凉了?”
华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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