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会这样,她明明花了重金雇佣了江湖好手,足足有十余人将永昌侯带去了郊区某处关押起来!只要他不在,以皇兄的疑心之重,定然会怀疑云家谋逆!
她不只要看云想容死,她要她亲眼看着她的亲族一个个死去却无能为力,最后再了结了她!也只有这样,才能为尉迟凤鸣报仇!
这样周密的计划,她绞尽脑汁想了出来,又费尽心力的去实行,原本以为天衣无缝,为何原本应当在郊外的人,现在却在眼前了?她原也想过云敖或许会逃脱,可那至少也是在云家已经定罪抄家之后,绝不会是现在!
柔嘉的慌乱也只在一瞬,越是这等大场面,她就越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她挺直背脊,讶然道:“我的玉佩?!皇兄,事到如今柔嘉也不瞒着您了,那玉佩早半年前就被我无意之中遗失了,我不敢与皇兄和母后说,怕你们怪罪我,私下里一直在派人寻找,如今竟然到了永昌侯手中!皇兄,您若不信,可以问我身边儿跟着的人。至于我下帖子约永昌侯出去,天地良心,我并无理由这样做啊!”
太和殿中鸦雀无声,大臣们虽有好事者心中疑问,然此处并无傻子,谁都知道此事牵涉到皇家的家务事,他们应当避嫌,这般赶上了已是倒霉。管长公主是否真的绑了永昌侯,快些了结了此事不让皇帝震怒才是正经。
大臣们心中所想的,也恰好是皇帝正在想的。
“是吗?你当真丢了玉佩?”
“皇兄,柔嘉不敢欺君。”
端正跪在地上的云敖眯了眯眼,随即恍然大悟状:“皇上,如此一说臣也觉得柔嘉长公主当是冤枉的。臣与公主素来无交集,无冤无仇的,长公主绑架微臣做什么?想是臣平日不留神得罪了哪些宵小之辈,又有什么人得了公主的信物,伪造了书信无限臣与长公主,请皇上明察,不要冤枉了公主。”
“请皇兄明察。”柔嘉顺水推舟,跪地行礼。
皇帝拿着如假包换的玉佩,又看着那帖子,半晌方道:“朕也觉其中必有蹊跷,要诬陷朕的皇妹,又要害朕最得力的臣子,此人居心叵测。朕定当严查!”
“皇上圣明!”百官齐齐行礼,山呼万岁。
散朝后,夏辅国悄悄的给云敖使了个眼色。云敖会意,大臣鱼贯散去之时他并未同行,而是特地落后了几步,跟着夏辅国往御书房去。
皇帝穿着黄袍,正站在廊檐下面对着大红廊柱,不知在想什么。
夏辅国行礼退在一旁。
云敖立即行礼:“皇上。”
皇帝转回身时,面上已挂了温和笑意:“快起来吧,大冷的天地上凉着呢,人前也就罢了,私下里不必如此。”
“谢皇上恩典。”云敖仍旧礼数周全,磕了头才起身。
皇帝便下了丹墀,拍了拍云敖手臂:“可有受伤?”
“回皇上,那些人并未伤微臣,只是关押而已。”
“你觉得,此事当是何人所为?”
皇帝发文时,锐利的眸光中闪现着点点金芒。
云敖心中凛然,郑重道:“臣也不知是何人所为,但是臣细细想来,必然不会是长公主。臣与长公主从无交际,她没道理绑架微臣。如臣方才所说,定然是有人陷害。”
皇帝点了点头,道:“罢了,此事就且先如此。你失踪一整日,府上夫人和老夫人都急坏了,一大清早的去报告了官府,否则朕还不知你失踪的消息,这会子他们都被朕接到宫里,与默存媳妇在太后宫里呢。你也有日子没见过默存媳妇儿了吧?这就去看看吧,顺道接你老婆孩子回府去吧。”
皇帝话语温和,却透露了一个强有力的信息,让云敖心头剧震。
他失踪一夜,母亲老婆孩子就都被皇上“接”到宫里来,和卿卿住在一起了!卿卿现在的身份是什么?是沈家的媳妇。而沈默存这会子和他老父亲一同在辽东!
皇帝分明是怕他云家与沈家联合了叛军暴民谋反!
若从前,云敖会觉得自己的分析可笑。然在他深知皇帝削藩意图的今日,他只觉得胆战心惊。面前待他如从前一般亲近的皇帝心里已有了去除云家之意!
让他去接老婆孩子,一则表示亲近给他恩典,二则也是在提醒他,要安守本分,不要做任何触怒天威之事。
“臣多谢皇上!”云敖感激涕零的行礼。
皇帝就摆摆手笑道:“快去吧。”
看着云敖跟着夏辅国离开,这才转身进了御书房。御书房地当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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