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贤妃一手系着绳索,另一只手熟练的抱起宝儿,转身朝门外走去。
绳子很长,一个在内一个在外,绳索依旧没有拉到紧绷。
“自行解决。”轻飘飘的四个字从门外传来。
唐芯哀嚎一声,嘴里念念有词道:“手脚不能用,我怎么解决啊?难道要靠嘴吗?”
贤妃充耳不闻,只是绳索时而有异样的抖动时,会回头往里边撇上一眼,见她正吃力地弯腰去咬布腰带,摇摇头,继续哄孩子。
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唐芯深深吸了口气,又警觉地瞅瞅门外,确定人没盯着她看之后,蹦跳着背过身,缓缓在没盖桶盖的木桶上坐下,膝盖往上抬起,一口咬上脚踝的结。
绳索突然的异动,引得贤妃回头去看,见她坐着却无声响,心里暗暗起了疑心,本能地回身想进来。
绳子这头的唐芯吓了一跳,几不可查的松动感,就像鞭子抽打在她心口上一般,故作气愤的嚷嚷起来:“早知道,我干嘛系这么紧?咬半天了,还没弄掉,该死的,哪家成衣店做的料子?谁规定必须戴腰带?要不要人活了。”
闻言,贤妃略微抬起的步子又放了下去,只是对曾经侍奉的天子的眼光,颇为质疑,这样的性子,到底是如何入了那位的眼的?
危机解除,唐芯废了老大的劲儿,牙龈都快磨出血了,可算是把结扯松了一些。
“美人姐姐,”她羞红了脸,特不好意思地唤道,“你介意进来帮我脱一下吗?我一个人真的做不到啊!求你了,你就当日行一善,帮帮我呗。”
接收到她投来的求救信号,贤妃犹豫了许久,终是摁下恶心感走了过去,眉心紧皱成川字,弯腰撩起她的衣摆。
就是现在!
唐芯双眼一瞪,交叠绑在一起的双手充当榔头,猛地朝贤妃挥去,动作极快,即使听到破空之声,但想躲已经是来不及了。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人重重摔倒下去,双手仍紧紧护着怀中的宝儿,剧痛夹杂着眩晕感一并席上。
没等她缓过劲儿,唐芯两腿一迈果断坐了上去。
我砸!我砸!我狠狠砸!
叫声渐渐减弱,放下泛红的爪子,垂目一看。
哟西,和她计划的一样,果然晕过去了。
迅速咬掉手腕上的绳子,呸呸几声,吐干净嘴里的血块,依样画葫芦把人绑在床脚。
“你千万别怪我,是你先对我下手的。”有些不忍直视贤妃那张染满鼻血的面庞,嘀咕几句后,唐芯调头就走。
可人刚到门口,突然间想起来贤妃之前诡异的举动。
她是在这儿等人的,可这么久了,如果只是外出添购东西,或是去办什么事,那也该回来了啊。
不知为嘛,唐芯心里总有种不详的感觉,隐隐觉得郑曦之的不归,和京城的变故有关,想了想,立马调头回到屋子,将宝儿抱起来。
“我就是借他用一下,如果郑曦之那货没做什么坏事,我保证一根头发丝也不少的给你送回来。”对着不省人事的贤妃嘟哝一声,风风火火窜出门去。
软禁她的别院不大,且距离香王府很近,只隔着一条街,街上人烟稀少,远端的厮杀声仿佛消失了,安静得有些诡异。
唐芯在十字路口前踌躇良久,托了托怀里的宝宝:“你说我是回王府接着等呢,还是去那边瞧瞧?”
“……”宝儿乖巧地睡着,嘴里时不时吐几下泡泡。
“说话就回去,不说话咱就去街上。”
回应她的依旧是一街无声。
“嗯哼,就听你的了。”不都说孩子第六感最强嘛?既然他没醒,肯定不会有事,找好理由的唐芯糊了一手泥巴在脸上,鬼鬼祟祟往市集上走。
战后的京城满目狼藉,街头巷尾随处可以看见一具具尸骸,冲天的血腥味遍布在空气里,整座城池仿佛被一场血雨洗刷过。
唐芯捂住宝儿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在遍地的血泊间穿梭。
士兵不见了,难道都进宫去了?
仰头望了望远端,加快脚步往前赶,还没走几步,后方传来一阵震天动地的马蹄声,唐芯吓得窜进旁边的暗巷里,不一会儿,一批骑兵便从巷口穿梭而过。
这些人的服饰好像是叛军的?
想及此,唐芯的脸色猛然大变,双手紧张的收紧。
“哇——”
“什么人躲在那里?”一声杀气腾腾的高喝,划破空气炸入唐芯的耳膜,接着,寒气袭来,眨眼间,脖子上竟多出了一把明晃晃的白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