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偷偷伪造一块呢。”
闻言,薄唇微抽:“宫中除朕外,无人见过玉玺真容,沈濯擎区区一介外臣,更无此机会。”
没见过原样,何谈仿造?
“奏折上不都会盖玉玺吗?”唐芯弱弱地提出疑问。
“不一样的。”沈濯日轻叹口气,“玺印可作伪,但玉玺乃传国至宝,他若想继位,无玉玺在手,皇室宗亲断不会承认。”届时,名不正言不顺,纵使朝臣愿归顺于他,天下黎民亦不会认同,失了民心,即便登上九五宝座,又能坐得了多久?
唐芯了然,复又问道:“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将计就计。”
“啥意思?”她一脸懵逼。
沈濯日未做过多解释,话锋一转,问道:“此次的计策能如此顺利,倒出乎朕的预料。”
“诶?一切不都在你的计划之中吗?”也有他算不到的事情?
一抹幽芒掠过眼眸,茶盏缓缓搁到桌面儿上,薄唇轻启:“山中失火,京中必起疑心。”
“你不是派了人乔装打扮回去报信?”唐芯眨巴几下眼睛,没明白他的意思。
修长的手指在额角轻轻揉了几下,神色颇有几分无奈:“他虽心计不深,但那么大的动静,即便是信了探子的说词,也不会仅派五百骑来此。”
在兵马动身前,必定会先行派可靠之人查探究竟,亦或是大军压来,以防止山中生变,而以荣华多疑的秉性,在得知卫城情形有变前,万不会调派京中镇守的大军,只会是前一种可能。
但至今,山中也无高手潜入的迹象,整件事顺利得太过反常。
“沈濯擎身边高手如云,最得他信任者,非血卫莫属。”沈濯日笃定道,浅薄的眼皮蓦然抬起,目光幽幽锁定在唐芯身上,“若要差人前来一探究竟,必是血卫之一。”
卧槽!
唐芯顿时紧张起来,眼神飘忽着,躲闪他的视线。
原本沈濯日仅是推断,毕竟卫城曾潜入过她所谓的眼线,而如今,她的反应却是令他确定了一些事。
让人窒息的沉默在殿中弥漫开来,他那压迫感十足的凝视,更是令唐芯背脊发凉。
她是坦白从宽呢,还是找个说词糊弄过去呢?要是坦白,他肯定会刨根问底,到时候,她要怎么解释?难道告诉他,血卫的首领是她和清华发展的下线?
想象下这货得知真相后可怕的面色,唐芯不自觉咽了下口水。
“与楚廉有关?”声线极其低沉,透着一股子风雨欲袭来的意味。
唐芯身体一僵,本能地否认:“不是!”
“哦?”凌厉的眼神直视她,似在等待她的后言,能叫她这般吞吞吐吐,他所能猜到的,唯有一人。
这个认知沈濯日很是不悦,唇瓣紧抿着,面色煞是冷沉。
唐芯顶住压力,深呼吸几下:“你丫有病吧,这都能联想到他头上去?”没错就是这个调调,唐芯你可以的!
在心底做好自我催眠,她的底气不禁多出三分:“上回你不是问我,那天夜里鬼鬼祟祟潜入卫城的人是谁么?我没好意思说,就怕你会吃醋,其实吧,这人是我那会离宫的时候,在路上认识的,他呢,一辈子就一个喜好,贪嘴!我的手艺你也懂,于是就这样认……”
“够了!”沈濯日厉声打断她,豁然起身,巨山般可怕的势压,朝着唐芯席卷而去。
她吓了一跳,颤声问:“你……你发什么疯?”
“半路认识?”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格外生硬。
迎上他满是怒意的眼神,唐芯脸色一白,心里刚升出的底气瞬间没了影儿。
“嗯?怎的不说了?继续说,朕倒要看看,你还能编出什么说词。”沈濯日怒极反笑,连声的质问,问得唐芯哑口无言。
脑袋低垂下去,可怜巴巴的。
沈濯日纵有千般怒火,如今,也再说不出口了,宽袖下,紧握的拳头蓦地松开,径直转过身去。
他怕,怕在盛怒中,会说出些伤她心的话。
“你不愿说,可明白告知朕,朕不会怪你,”背对唐芯的身子僵硬如石,语气发紧,强忍怒气,“但你不该用谎言糊弄朕。”
她的话是真是假,岂会瞒得过他?他太了解这个女人,便是一个细微的举措,一个神色变换,他亦不会看漏。
言罢,沈濯日拔脚欲走。
忽地,衣袖被一只小手轻轻拽住,几不可查的力道却成功让他停住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