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特别和善亲切。
可那人却跟听到死神的招魂音似的,周身的力气不翼而飞,咚地瘫软到地上:“奴才知错了,求娘娘开恩啊。”
“别介啊,”唐芯往后退开,避开了他的响头,“刚才不还说得振振有词吗?眼下本宫给你吐露心声的机会,你该抓住才是,来,别客气,想说什么就敞开心,放心大胆的说。”
这话一出,人群中便有窃笑声响起。
太监死命摇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饶。
唐芯顿时没了逗弄他的兴趣,笑脸一收,冷声道:“既然没这胆子,就别学市井泼妇在背后说人闲话。”
说完,她懒得看这人一眼,挂着笑走到孙派人跟前,询问孙老的行踪。
“孙老他去见郑太医了,郑大人好像找他有事,娘娘若是很急,奴才去替你通传一声?”
“算了,”唐芯罢罢手,“我可不敢打扰师傅,你们也是,叫什么娘娘?在这里,我只是一个厨子而已,谁再敢这样称呼我,哼哼,我叫他好看。”
她威胁性的挥舞拳头,不论是举动或是态度都和过去一样,没有任何转变。
这样的她,反而让孙派人放下心来,没一会儿,便恢复了以前的相处模式。
亲手泡了壶迷迭香茶,在茶香肆意之时,加了一小勺的蜂蜜,尝尝味儿,较冲的迷迭香气息淡了许多,味恰到好处,唐芯满意的点头,暗戳戳喝掉两杯,拎着茶壶欢快的往御书房赶。
“蓉妃娘娘。”一道略显耳熟的声音从青石小道旁飘来。
唐芯愣了一下,循声望去:“您是太后身边的嬷嬷?”
“老奴有礼了。”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嬷嬷微微屈膝,没等唐芯叫起,便自发直起腰杆,态度倨傲的说,“太后娘娘有情,蓉妃请随老奴走一遭吧。”
雾草!黄鼠狼给鸡拜年,绝壁没安好心!
唐芯心头警铃大作,眼睛一转,憨笑道:“可本宫急着去给皇上送东西呢。”
她摇了摇手里的茶壶:“皇上特地要本宫准备茶水,临走前叮嘱尽快送到,您看这?”
嬷嬷皱了下眉头,开口道:“此处宫人颇多,由他们代为送去即可,太后已等待多时,娘娘请。”
这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的节奏?
唐芯有点打鼓,转头一想,冷面神肯定有派暗卫在背地里保护她。
心里有了些底气,她笑着点头:“那好吧,本宫就和你同去。”
把茶壶递交给经过此处的太监,细心的叮嘱他,定要提醒皇上趁热喝。
冷眼看着唐芯磨磨唧唧的架势,嬷嬷的眉头皱得快能夹死苍蝇。
好不容易把人带到慈宁宫,唐芯想象中的三堂会审的场景没有出现,偌大的寝宫内,只有太后一人面容慈祥的端坐在上首,见她进来,把佛珠往手腕内一套,招手道:“快来坐,哀家有好长时日没见着你了。”
唐芯干笑两声,乖乖落座。
“是个好胚子,”太后端详她许久,赞许道,“怪不得能让皇上把你放在心上呢,你也真是的,既有如此出众的样貌,往日为何要遮遮掩掩?若早一日露出来,又怎会在宫中失宠那么久?”
这话唐芯不知道该怎么接,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太后绝对话里有话。
秉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她咧开嘴沉默赔笑。
“事儿哀家已经听说了,你们年轻气盛难免做得出格了些,倒也不打紧。”
接着笑。
“只是,哀家那侄女素来心直嘴快,眼里容不得沙子,听说宫中流言四起,便着急上火的想要为皇帝排忧,哪想到竟闹出一桩乌龙。”
继续笑。
唐芯充分发挥着沉默是金的风格,任凭太后说什么,都是一副笑脸相迎的表情。
太后唱了半天独角戏,见她仍油盐不进,心里亦生出几分火气来,强笑道:“哀家今儿个找你,也是想你为她求求情,后宫种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什么误会说开了就是,哪有隔夜仇?”
弄了半天,她就是想为齐妃说好话?
唐芯暗暗瘪了下嘴,没接茬。
“蓉妃,你觉着哀家这话可有道理?”太后加重了语气,紧盯着她问道。
“额,这事儿吧,臣妾不好说,”唐芯貌似为难的挠了下脑袋,“惩处齐妃是皇上的决定,臣妾只是一介后妃,怎敢质疑圣意?”
呵!
太后险些气笑了,整个后宫谁人不知她有多得宠?若她能够出面,这事便有转圜的余地!
她分明是在故意拿乔呢。
眼眸中闪过几许冷怒,道:“哀家知道你同她早有心结,不若这样,由哀家做主在宫中摆一场家宴,让她向你当面赔礼,你意下如何?”
“这……”脑补下恶婆娘满心不甘却又不得不向自己低头的样子,唐芯有些小动心。
没等她做好决定,殿外便传来了天子清冽如冰的声线。
“太后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