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到底是龙寝,唐尧虽有不少话想同女儿说,可碍于规矩,稍微提醒几句,便萌生了去意。
“对了,爹,”在他临时之时,唐芯忽然想到一桩事,忙把人叫住,“我好久没回娘家了,多几天想回去探望一番。”
“省亲?”唐尧心头微喜,旋即,又皱眉道,“此事得经由太后、皇上恩准。”
“哎呦,女儿就是提前给您通通气,至于规矩,女儿定会遵守。”冷面神没理由会拦着她回家才对,只要做通了他的思想工作,太后那儿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见她说得信誓旦旦,唐尧也没多问,点头道:“若皇上恩许,为父自是没有微词,你娘她也有好些日子没见到你了,去看看她也好。”
“嗯嗯。”唐芯乐呵呵应下,模样甚是乖巧。
挥爪送别便宜爹,她没着急去正殿,而是帮着小春把衣物、被褥整理好,又问了问她出现在邻镇的缘由。
据小春讲,那日在森林分散后,她便迷了路,花了好些天才沿路找去卫城,刚进城,就和唐家派去寻人的家丁撞上,听说自个儿已经返京,便打道回府,碰巧在途径邻镇时,见到了赶来的夏允儿,成功与其会晤,一并入城。
当时郑曦之正在药铺抓药,三人打了一个罩面,方才有了客栈的相遇。
“这可真是巧得不能再巧的巧合啊。”唐芯暗暗咋舌。
“定是老天开眼,见奴婢苦寻主子不到,特地为奴婢指点迷津,好让奴婢少走些冤枉路。”小春一脸虔诚的说着,双手在胸前合十,宛如一个教徒。
唐芯嘴角一抽,有些不忍直视她太过迷信的样子。
“不管怎么说能平安团聚比什么都好。”她捏了捏小春的脸蛋,笑道,“咱们现在也算苦尽甘来,今后,你就跟着我,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在宫里横着走。”
小春心头一暖,这种被主子在乎的感觉,让她欢喜得直想哭,又怕不吉利,偷偷擦去眼泪,说:“奴婢不求大富大贵,只希望主子能开心,”说完,她迟疑的问道,“主子,皇上下朝回来了,您不用去看看他吗?”
放着皇上孤零零一人在正殿里,真的好么?
“唔,”唐芯有些犹豫,想去见他,又觉得这样做太没骨气。
“您好不容易才重新得到皇上的宠爱,可不能再惹皇上不快了。”万一惹急了皇上,又沦落到过去孤苦可怜的境地,那可如何是好啊?
小春越想越着急,忙不迭推着唐芯出门,非要她现在就去皇上跟前露露脸。
唐芯半推半就的去了,刚到正殿门口,就听李德说,皇上与唐相一道去了御书房,小脸立马垮了下来,神色很是失落。
“主子出宫多日,宫务堆压了许多,这会儿怕是要同相爷商议好一阵了,请娘娘体谅。”李德善意的解释道,他可不想因为一件小事,而使两人心生间隙。
道理唐芯都懂,可想到那人大病初愈就一门心思扑在政务上,而这些遗留的工作,又是因为她的缘故,且她早晨还同他斗气,心里不由五味杂陈。
一跺脚,转头往御膳房走去。
厨房里分外热闹,因着不是备膳的时辰,宫人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谈论着今日宫里最大的一件事。
孙老身边的宫人个个面带喜气,反观张派人,却是灰头土脸的,好像遭遇到重大的打击一样。
“想不到唐大人竟然会是蓉妃娘娘!”
“哼,我早就看出了一点痕迹,你们想,皇上是什么身份?无缘无故的,咋会对一个小太监那般上心?”
“也是啊,不过,娘娘和传言里的完全不一样,也不知是何人所为,竟在背后肆意抹黑她!要不是和娘娘相处过一段日子,我真会被传言蒙骗住呢。”
“我以前不是说过吗?唐大人一看就不是池中物,不像有些人,错把珍珠当鱼目,成天想着欺负人,这下子,看他们怎么收场。”
……
听着孙派人指桑骂槐、冷嘲热讽的话语,张派的厨工们皆是心头喷火,有冲动者忍不住反驳道:“你们要拍马屁,可惜,对象压根不在这里,就算说得再大声也没用!而且,她是蓉妃又如何?身为主子,却跑到这种地方来,丢光了天家的脸面!说出去不怕笑掉人的大牙!”
唐芯一只脚刚踏进去,就听到这番慷慨激昂的话。
迈过门槛的左腿在空中停顿一下,双眼微微一眯,望向说话的小太监。
哟,原来是个老熟人啊。
这人上回她在后边的僻静空地处曾经见过,围殴小莫子的行凶者里不就有他么?
回想起这件事,唐芯笑得更欢了。
已有不少眼尖的宫人察觉到她的存在,一见这笑容,莫不是心肝一抖,背脊发寒。
“本宫和皇上玩角色变换的游戏,你看上去好像很有意见?”
小太监瞬间白了脸,嘴唇哆嗦着,半天没抖出一个字来。
“书念得少,就别出来瞎显摆,情趣这种东西,本宫说给你听,你也听不懂,只是呢,皇上素来喜欢倾听百姓之声,这样吧,你要是对这事儿有什么不同的看法,不如当面说一说,本宫保证会一字不漏的转达给皇上。”唐芯笑眯了眼,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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