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陛下送给顾仙佛那顶官帽子,是顾淮拿自己的身家性命换来的!陛下原本是想把顾家留给太子的,等陛下宾天之后,太子即位,怎么才能服众?怎么才能让那些在朝堂之上跪了近二十年的老狐狸不敢说心服起码口福?那当然是杀掉最大的一只老狐狸!最好那只老狐狸还死的心服口服,临死前还要高呼陛下圣明,罪臣该死!但是这些年来,所以与顾淮下棋的人,无一例外都输掉了全部家当,咱这个陛下也不例外,他千算万算也没想到,顾淮会先一步死掉,如此一来,他除了捏着鼻子给顾淮一个‘文正’的谥号,他还能做什么?面对一个连命都不要的士评榜状元,陛下能不害怕?”
与之前的飞扬跋扈大相径庭的朱炳忠此时言谈举止已经透露出一丝阴戾的疯狂:“既然陛下留给太子的顾家没了,那咱们就再给太子扶持一个‘小顾家’出来!罗悠之本就一心一意想做孤臣,再加上咱朱家暗中的全力支持,这几年的时间里,他一定会扶摇直上,到那时罗家名声地位一时无两,太子只要轻轻手起刀落,便能收获一片好处,当然,咱朱家因为参与其中,肯定会受到波及,但是这种波及,只是为了咱以后朱家的崛起做铺垫罢了。”
把朱家与罗家绑在一起,就为了给日后的太子即位做一个顺手人情?
好大的魄力。
好大的手笔。
朱国公睁开眼睛,眼神略微有些浑浊:“若是……若是太子做不了那张位子,那咱们的一片苦心,就都付之东流了。”
朱炳忠此时丝毫不复原先的唯唯诺诺,闻言针锋相对:“爷爷应该知道,若是太子坐不了那张位子,不管咱朱家做什么事情,都是苟延残喘罢了,大势丢了,肯定逃脱不了灭亡的命运。”
朱国公再次闭上眼睛,过了片刻又睁开,轻叹一声:“罗家每走一步,脖子上的绳子便锁紧一分,这手握绳子的人,正是罗悠之自己啊,只是可惜了,老罗家的几十口子人,,都要给罗悠之这小子陪葬了。”
朱炳忠心中对朱国公的伪善言辞不为所动。
这些年里,您老手上倒是没沾过一丝鲜血,可是间接死在您手上的孤魂野鬼,怎么着也得三位数了吧?
朱国公真心实意地叹一口气:“忠儿啊,爷爷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以后爷爷老了,虽然爷爷还想再撑几年,但是自己身子骨自己知道,爷爷现在躺在床上,虽然还未身死,但是那些魑魅魍魉还算老实,但是等爷爷真的迈进了棺材里,咱朱家,一定会遭受一次大的浩荡,要是处理得好了,无功无过,要是处理不好,咱朱家,就是下一个顾家啊,等到爷爷埋土里了,你大伯远在北原,家里兄弟虽然多,但大都是只会争名夺利的蠢人,腐朽不堪!以后朱家的担子,爷爷就得交到你肩膀上了,忠儿,你可别怪爷爷。”
朱炳忠眼神中第一次燃烧起欲望的火焰:“爷爷放心,孙儿虽然无才无德,但是定不辱咱老朱家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