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炳忠作为朱家第三代子孙中的佼佼者,果然没让朱国公失望:“孙儿认为,恰恰相反,对于罗悠之这种近乎于寻死的作为,咱们朱家不仅不能落井下石,还要在暗中帮衬他一把,让他不至于倒得这么快。”
朱国公微弱长笑两声,笑声中全是对朱炳忠的赏识与赞赏,笑完之后才说道:“来,你说说,咱为什么要帮助这个昔日顾家的门人,如果爷爷没记错的话,在前些年你还一直坚持顾家才是咱朱家最大的对手,甚至连皇宫里那位都比不上,怎么今日就转变态度了?”
朱炳忠定了定心神,娓娓道来:“咱朱家在长安,根深蒂固,这是好处,但是相对的,也是枝繁叶茂,这种情况下庇护的猢子猢狲虽然多,但是来了大风,先吹的一定是咱朱家,尤其是顾家那颗更大的大树倒了,虽然给咱朱家驱除了一个强有力的对手,但是凡事有利有弊——日后不论面对何种冲击,我朱家都是首当其冲的了,所以对咱根深蒂固的朱家来说,与其一枝独秀,不如众志成城,周围的树木越多,对咱朱家庇护自己,隐藏自己越有利。”
朱国公嗯了一声,情绪不高,眼神有些失望。
朱炳忠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当然,孙儿上述这一点,是个人就能想到,所以孙儿也就是随口一说。按照孙儿设想,咱们私下里帮衬罗家这件事儿,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做给孙儿在宫里那位堂兄看的。”
朱国公这才来了兴致,转头看了朱炳忠一眼,作闭眼倾听状:“讲下去。”
朱炳忠俯首应是,这才继续低声讲道:“与顾家不同,咱朱家虽然是受够了圣上恩典,但是这些年下来,却一直是安分守己,最多也就是在两三次的大事中推波助澜了一把,虽然起的作用不小,但是远远谈不上说是幕后推手的地步,所以陛下对于咱朱家的‘安分’,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地位、名声、官帽子,能拿出多少便拿出多少,咱朱家这些年里也是极尽荣光,但是现在,顾家倒了,咱朱家,便是朝堂中的最高一颗大树了。”
朱炳忠坐直身子,表面微笑:“所以,咱朱家不可能再在陛下手里,扣出一点东西出来了,相反,孙儿猜测,陛下恐怕现在临睡觉前都在琢磨,怎么把咱老朱家的东西,收回去一些。所以咱老朱家,便只能把目光放在下一任陛下,也就是孙儿那在东宫里的堂兄身上。我这堂兄,别看表面上是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但是想必爷爷您肯定知晓,他心底也是个阴鸷酷烈的六亲不认的性子,现在他想坐那张椅子,想继承大统,必须用到朱家,所以他对咱朱家百般示好,但是等到他真正坐上那张椅子之后,也就不出五年,咱朱家的这些老情分用尽了,难免,他会生出一些不一样的想法来。”
朱炳忠轻轻呼出一口气,接下来说得话语在朝堂之中很多老狐狸都未必能琢磨出味道来:“陛下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才急切想给太子铺路,但是若是认为他扳倒一个顾家,是为了给太子以后即位铺平道路的话,那可真是荒谬!可笑!从咱以有的情报推论,陛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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