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谁说要死啦?你真有意思,不会还是个雏吧?”
柳如风不想与她多言。
但萧芙蓉依旧纠缠不休:“快给个准的!毕竟人家也还是第一次~而且你能不能把后面那两个女的支走?啊!难不成你要通吃?年轻人,不要这么纵欲好不啦?”
“闭嘴!”
“你要是这样我可就走了~”
“……”
柳如风沉默片刻,转头道:“你们俩,先去看看之前那人有没有追过来。看远一点,三个时辰后我在前面河堤上等你们。”
“三个时辰?白相公,你……”
“快去!”
“好吧好吧~我们去。”
待司命与司徒都走远了,柳如风才道:“现在,你满意了?”
“那你待会儿会在堤上等她们么?”
“不会。”
“我满意了。”
“那就快点赶路。”
“你还没告诉我,咱们要去哪里?”
“南边,很南很南的地方。”
“我来自那里。”
柳如风知道她来自哪里。
但不是那个南方。
不过柳如风不想戳穿她的认知错误,这样也好,让她误以为是故乡的话,兴许她的干劲会更充足一点。柳如风扯着她的衣服,暗自给她灌注了一些神力,好让她的速度不会拖自己的后腿。实际上,现在的状况已经不必再那么匆忙,毕竟柳如风已经给那人用上了化神、迷魂二蛊,可不知怎的,柳如风就是觉得不踏实。
一路疾行。
只不过之前是四个人一起,现在是两人。没有了拖后腿的,再加上柳如风给她灌注了神力,两人行进的速度比之前要快上不少。萧芙蓉一路上都在对自己突如其来的力量啧啧称奇,不停的自夸说:“你看我也是有轻功的人!”
每次她这么说,柳如风都只报以沉默。所以,很快他就有了一个绰号,叫哑巴。对这样的称呼,柳如风也懒得纠正,就这么叫吧。
“哑巴,慢点,我开始累了。”
柳如风给她补了一些神力。
可没过多久,萧芙蓉又道:“哑巴,我又累了,咱们休息休息吧。”
柳如风无奈,又给她补了一些神力。
如此三番五次之后,柳如风终于忍无可忍,道:“等你累晕了我再给你补,现在先闭嘴!”
“最后一次!”萧芙蓉语气笃定。
柳如风摇了摇头,只得相信了她。可这次灌注神力之后,她猛然向后一纵,拥有了柳如风的神力的她这一纵跳出了两丈之远,只是她对这种力量的掌控毕竟还不熟悉,落地的时候险些摔倒,但那站立不稳的动作并没有让她慌张。方才像个鬼精灵一样的神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柳如风都觉得猜不透的气质。
萧芙蓉对他摆了摆手。
柳如风这才察觉不妙,果然,萧芙蓉摆手之后,立即转过身子,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柳如风企图追上她,却发现方才给她灌注神力之后,自己身上的神力已经有点不够用了。柳如风稍一思考,便知道为何现在萧芙蓉的速度何以如此迅猛。
方才给她灌注神力后,她必然没有用尽全力,赶路时必然也没有用上最快的速度。每一次灌注神力后,她都是用上一点就说累了,然后骗他继续灌注,如此六七次后,她身上所积攒的神力,或许已经达到了自己巅峰时的水准。
算得很巧妙。
柳如风心下一阵冷笑。
她的确是有了能跟自己巅峰时匹敌的力量,但,她漏算了一点,那就是我柳如风虽是半神之躯,拥有着凡人难以企及的力量,却并不以力量见长。蛊术,才是自己真正的术业。
柳如风只是轻轻弹了弹手指。
正奔跑中的萧芙蓉忽然觉得腹部一痛,就像来了月例一样,只是这种痛苦慢慢发散开来,从腹部发散到胸腔,又从胸腔蔓延到四肢,最后到达头颅时,萧芙蓉只觉得那痛苦连自己的思绪都影响了,在痛苦中,她所唯一能思考的事情,只有如何才能不痛。
不用想,这一定是那个神棍搞的鬼!
萧芙蓉老老实实的趴在了地上。
然后便看到眼前出现了一只白皙的……脚掌。她这才发现,这神棍好像一直都没有穿鞋,可这双脚居然看上去仿佛一尘不染!
“很惊讶么?我说过,我是人间存在的神。”
“你先……你先别废话,快把我身上的术法解开!”
柳如风口中音节轻吐。
方才那并不剧烈但着实痛苦的疼痛,一瞬间就解开了。
“你……你……”
“我什么?”
“你卑鄙、恶毒、下三滥!刚才到底用了什么邪术?”
“我并不会你们中原人口中叫术法的东西。咱们的认知很不一样。所以你说的卑鄙、恶毒、下三滥,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萧芙蓉站了起来,嘲弄道:“你是想说,你们那里的人,各个都卑鄙恶毒下三滥,你已经习以为常,所以不觉得是什么坏事么?”
“你认真想想,你们那个村子南边挨着的百越部落,和你们的差别,你就能明白我想说的意思了。”
萧芙蓉沉默片刻。
“他们有生人活祭的习惯,这在我们看来是极端残忍、十恶不赦的行径,可是在他们那里却是理所应当的。可在其他方面,他们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民风又好像十分淳朴。”
“在他们眼里,你们这些中原人的种种行为,是不是就变成了十恶不赦的?他们认为天上的神明叫做东皇、太一,你们认为天上的神明叫皇天、后土,究竟哪个是对的?所以,我认为自己是神,错了么?”
“可你不是!”
“什么是神?我师傅告诉我,我是,我看到你身边的那个黑衣男人是跟我一样的,所以我觉得他也是。他并不认为自己是,所以他认为我也不是。这就是……我为什么说,我是神中迷茫的人。我相信,一定有一方是对的、有一方是错的。”
“世事无绝对。”
柳如风揶揄道:“你说世事无绝对,这句话,就很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