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思虑片刻,沉吟道:“那是人,绝非鬼。”
“可不敢妄议鬼神……”周正仁打了个冷颤。
白墨展颜笑道:“不过也有个好消息,那就是,你的几个儿子闺女应该都还活着。周正仁,你还记得那个地方具体在什么位置吗?”
“小人当然记得!”
“带我去看看。”
周正仁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目光中露出一抹迟疑,还有惶恐。时候已经不早了,周正仁并不想再次看到那里的场面,他害怕那里的鬼差会把自己抓进去。
白墨没有逼迫他,而是换了一个话题:“阁下对吕县令有什么看法?”
说到这个,周正仁竖起了大拇指:“吕县令是好人呀!当年我爹重病时,还是他筹钱给请的医士。街坊邻里,谁不念吕县令的好?”
“他有没有在税赋里加黑磅、在城中搜刮民脂民膏?”
周正仁想了想,道:“倒是有几次上官来本县时,吕县令在全县范围内收罗过奇珍异宝,不过那些东西,咱们小老百姓留着也没啥用,收走就收走了……再说,换个人来做这县令,不也是一样吗?吕县令好歹还做了些实在事。”
“好吧,我明白了。那这样,明天白天我再过来,到时候你领我去那个地方看一眼。”
“没问题。”
……
夜里,白墨回到了吕西风的官邸,然后直接去了吕西风用以招待徐渐的屋室。此时,吕西风与孟惑都在这里,徐渐闭着眼睛,脸色发白,不过呼吸平静,应该已无大碍。见白墨走进来,吕西风与孟惑纷纷起身拱手。
“拜见白县令。”
白墨摆手道:“徐县尉的情况如何?”
“医士已为徐县尉缝合伤口,不过医士说,徐县尉想要苏醒过来,至少需要三天。之前救治不太及时,失血太多了,醒了之后也不能马上行走,需要静养半个月左右,咱们才能上路。”孟惑说着,苦笑了一声。
要说这一行人里谁最着急到云中郡赴任,必然是孟惑。他想往朝廷里挤想了半辈子,终于当上了一县的父母官,本就已经兴奋至极,又阴差阳错在上任的路上就被提拔成了郡守,这样的际遇,甚至比科举十子里的许多人还要好,只比白、徐二人差了一筹。现在虽然还被白、徐二人压制着,抖不了什么官威,但到云中郡后就不一样了,他孟惑是郡守,云中郡下面又不仅云西县一个县,到时候干脆假装云西县不存在就是了,自己照样是一把手。
只是这还在赴任路上,不知道那白墨抽了什么风,非要绕路,结果在这井陉便遇见了刺客,连武功盖世名传凤京的徐渐都身受重伤,叫孟惑着实受了一惊。结果,因为徐渐的伤势,现在想赶紧赶路都不行了,让孟惑怎能不无奈悲恸?
白墨开口笑道:“无妨,就让徐县尉好好休养吧,反正我不急着走。”
“呵呵,白县令想待多久都没关系,孟郡守也不要着急,吕某定会好好招待的。”吕西风说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他已经向国公府发了急件,只是现在半点回音都没有。
阴长野前来行刺时自己的不作为,吕西风不相信这白墨一点都没有察觉。难道他还想报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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