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居心如何,恐难一眼而查。”
“不错,然则欲为国贼,其必有所动,如此便足以察知。”
“那么蒲帅以为,今日之天下,何人欲为国贼?”
李曜目光一凝,忽而笑道:“我观汴梁朱温,趁河东勤王之机,未得圣命,擅自兵出河中,挟持一镇节帅,欲占其地,更阻功臣归镇,实国贼也,不知相公以为如何?”
王抟微微一滞,又笑道:“某闻近日东平王已有上疏庭阙,言此番河中之战,实乃误会。东平王此来,原是以为河东挟大胜之余威,威逼皇室,所图者大,为拱卫天子,这才出兵河中……蒲帅以为如何?”
李曜哈哈一笑:“东平王若是要拱卫天子,拨乱反正,何不西进潼关,而要北出河中?”
王抟眼珠一转,摇头道:“蒲帅深谙兵法,莫非不知围魏救赵?”
李曜眉头轻挑:“相公以为,东平王这是围魏救赵?”
王抟笑道:“莫非蒲帅不以为然?”
李曜正色道:“当日齐国出兵救赵,前方情报确凿,此番东平王出兵,最后竟说是一误会,可见关中情势究竟如何,东平王并不清楚。既然前方情形并不清楚,而河东出兵,实乃奉诏而为,更有圣意,命晋王为邠宁四面都统,主掌戡乱……某便要问一句了,东平王这是如何肯定河东图谋不轨,并决议出兵的呢?”
王笉见他二人这般试探下去,迟早要话不投机,出言道:“蒲帅,东平王此事是否妥当,该如何处置,料来朝廷自有公论,来日必有圣意自专,蒲帅何须担忧?”
李曜见是王笉,也就不再多说,微微轻笑点头:“燕然何必这般见外,此前如何称呼,如今便如何称呼即可,你我,须不是外人,再拿这般强调,某却是要生气的。”
王笉露出笑容,点头道:“正阳兄教训得是,小弟谨受教。”她微微一顿,道:“方才某闻下人提起,兄长用了王赞为河中盐铁判官?”
李曜点头道:“不错,誉之(注:史书上未曾说明王赞的表字,此处乃是杜撰。)进士出身,才堪大任,此为盐铁判官,品衔虽不甚高,理事却是极多,尤其是盐铁之事,事关甚大,又细务繁杂,最是打磨干才之职。本任榷盐副使的袭吉先生,此前也曾任此职……说来,誉之能来我河中,还要多谢王相公与燕然大力襄赞。”说罢拱了拱手。
王抟与王笉听了这一句,也都拱手回礼。王笉看了王抟一眼,笑道:“所谓‘表里河山’,正是说河东河中,原是一体,我王氏根在太原,枝蔓天下,除却长安之外,尤以河中为盛。如今正阳兄持节河中,若有需要,我王氏自然要大力支持。”她微微一顿,又道:“我知正阳兄财力无忧,若有所缺,唯人才尔,此项却是我王氏所长。”
李曜笑道:“王氏若肯举荐才干,河中欢迎之至,唯才是任,不复多言。除此之外,某心中还有一事,希望王氏可以支持。”
王笉点头道:“兄长请直言。”
李曜正色道:“某欲在蒲州建一书院,名曰:河中医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