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李处耘听罢点头道:“主公所见甚是,赵匡胤不应是在这等事上不计后果的人。如果他这样做,估计在官家那里也讨不得好。当今皇上毕竟是能压得住人的明君。”
郭绍道:“确是如此。官家现在一心要北伐,收复河北;如果我和赵匡胤中有人表里不一、说一套做一套,影响国家大略,恐怕会让官家十分震怒和失望。”郭绍说到这里轻轻打住,他寻思赵匡胤是想当皇帝的人,怎会遇到一点事就放弃那条大路了?赵匡胤好不容易才得到皇帝的信任和倚重,没必要急着胡干、把以前的努力打了水漂。
罗彦环说道:“不过,这下主公和赵家的怨仇就结大了,比李重进那里还难以了却。”
“正是如此。”郭绍也不忌讳,点头赞同。
李重进那边起初不过是意气之争,后来郭绍在侍卫司清理他的人,也是正常干法,侍卫司其他人还不是也落井下石跟着帮凶;大家争权夺利罢了。但赵匡胤现在家里摆着两具尸体,这仇恐怕根本不能化解……如果郭、赵两人这辈子解决不了,说不定子孙们也要分出个高矮。就好像以前朱温和李克用一样,两人打了一辈子仗,死了之后儿子们总算分出了输赢,李克用的儿子灭了朱温全家和他的王朝。
走到现在这一步,没办法,又多了一个强力仇家。
郭绍道:“现在已无大碍,各位都散了,聚在我府上不好看。”
众人这才纷纷告辞。
郭绍回到家中,玉莲见到他说道:“今天上午高夫人派人来了,说去卫王府提亲比较顺利,接下来要我们家准备聘礼,送到河北大名府去,然后才商量迎亲的日子。高夫人留话,要郎君找时间去一趟高家,商议此事。”
那赵匡胤家正在办丧事,郭绍这里倒说起聘礼来。不过这也没关系,赵匡胤又不是郭绍的亲戚,他家办丧事与郭绍无关,也不能阻止他人计划喜事。
聘礼要花不少钱,郭绍家底积累并不厚,眼下正有点缺钱。他便把手里的十来斤装重金属的袋子交给了玉莲,皇帝赏的钱正好凑到一起操办聘礼。
他和玉莲说完,在后园那飞桥门楼前,又见着了京娘。京娘跟着他进了后园,然后才低声道:“早上我去了趟东市,不料正碰见宦官曹泰,便将那话带给了他。”
“知道了……”郭绍又道,“最近都没有皇后的消息,上回不是说要帮你们重修玉贞观?”
京娘道:“没有,除了今天早上我主动去找曹泰,皇宫没有任何人与我有联系。”
郭绍听罢便不再多言。
……
他现在很需要符后的支持,不仅是现实的帮助,还有心理上的支撑。或许是因郭绍走到现在、符氏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以至于他逐渐对符氏产生了某种心理依赖感。
以前郭绍依赖符氏才能晋升高层,以后他同样需要她,而且更加依赖。
一时间,郭绍有种错觉,自己从千年后来到这里,做了很多事,其实所有的事总结起来:只是一个不断靠近那个女人的过程。
从一开始遥远到不可能的距离、一千年时间的距离,骤然拉近到一个时代;然后是地位的天壤之别,不断缩小距离……到现在,郭绍觉得越来越近了。等到娶了符二妹之后,便已亲近到亲戚的程度。
“最近要准备聘礼,不能拖延。”郭绍立刻把这事提到了日程,回头对京娘说道,“你派个人去东市,通知一家叫‘沈李陈织造’铺子的老板,让他们派个能决事的人到郭府来,有一笔较大的生意照顾他们。”
京娘道:“我等一下叫白仙姑去。”
郭绍点点头说道:“白仙姑过去商谈了事宜,可能对方会先派个人过来问情况;如果是女的,就让玉莲先接待。等他们把主事者派来办这事儿,再叫我去见他,省得见几次费事。”
他寻思:应该要买一些绸缎之类的东西,而不能光拿钱财。布料绸缎看起来占地方、到时候再弄些别的礼物,便可以将聘礼做成很多口箱子来装,十分风光体面;不然就给金银钱财的话、装那么一点非常不好看……至于和朱门大户联姻的聘礼,各种东西需要多少,郭绍还得找人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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