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片刻,徐宝把自己的大印拿出来,铜的,还是包铜的,朝廷抠成什么样从印上就知道了,都想自己做一个了,好几斤沉啊,做个铝合金的,轻点。
那出印,又拿出来一张纸,徐宝对着印哈哈气,嘭的一声掼在纸上,拿起来给对方看,说道:“王东家莫怕,不是什么大官。”
王琦研往纸上看,见上面写着‘桐柏县令印’五个字。
看完,先是松口气,哎呀,吓死个人啊,还以为多大的家世呢,原来就是个小县令,八品的。
结果刚刚想完,他就手扶着桌子哆嗦起来。
娘滴,对方对大年岁?县令?皇亲国戚是封虚职,比如一个国公的孙子,刚一出生,就可能是某某州的刺史,还有各种将军的名头,但不做实职。
但县令不在那方面,县令就是县令,实权实职,比那个还吓人。
而实权实职的县令带着侍卫亲军马步兵军司的人,有朝廷送的急报八百里,那他是谁呀?他要翻天啊?
“王东家如今知道了吧?我是桐柏县的父母官,你说我为什么管你们的猪?你们欺负我孩子了,我不管谁管?我也不放什么狠话,咱俩调个位置,你现在有这些人手,你是桐柏县县令,你知道了这些事情,你告诉我,你怎么办?”
徐宝说得很直接,不说谁怕谁,谁欺负谁,将心比心。
王琦研哆嗦着,连汗都不敢擦,他确实想了一下,如果自己现在是这个位置,自己要不收拾死那些人,那县令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他看向帐篷门口,想看看天,苍天在上啊,自己刚刚联合着县里的县丞和主簿做点事情,老天爷就盯上了?
徐宝不急,等,等对方回答,身份亮出来,事情摆出来,面子算是给足了,对方不用盘道了,就这样,一个县令而已,问题是现在怎么办?
王琦研后悔,早知道这样就不来了,丁县丞和许主簿他俩死不死的和自己有关系吗?大不了钱不要了。
别说自己背后的人无法直接连到朝廷的官员身上,即使能有靠山,拼发消息的速度都拼不过人家,人家那是八百里,难道还敢拦住送急报的人?拦八百里加急是什么罪?
王琦研呼吸急促起来,攥攥拳头,咬咬牙,拼了,说道:“我若说是我当县令,放了这批粮和钱呢?”
说完他自己都不信,不可能的事情,自己是县令,自己会放手?逗乐呢?不死上几个人,不落下几万贯,自己的威严何在?
“咱俩换个位置,你说愿意放?”徐宝问。
王琦研不停地吞咽口水,紧张的,他此刻感觉到浑身发麻,汗都不出了,脑袋嗡嗡的,但还是昧良心地点点头,回道:“对,放,我说放,我就是这么想的。”
徐宝跟着点头:“咱俩想到一起去了,我也是这么琢磨的,筹集猪崽儿的钱,原本买了粮就已经赔了,粮食也回不了本,尤其是被雨浇的,知己呀,我也放,走吧,我话放在这里,没人拦你,你自己找人,把钱和粮食拿走,修着的码头我都给你放开。”
“啊?”王琦研傻眼了,放了?还知己?我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你怎么说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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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