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一家人平平安安,不再有这种动荡的事情发生。”
“可言啊,我该说你良善好还是懦弱好啊?”顾竹寒毫不留情地直接指出:“你在帝京这几个月以来难道就没有见识到尔虞我诈的厉害之处?有时候有些麻烦事不是你想躲过就能躲过的,现在你不要家主之位,丢弃你应得的‘皇商’称号或许可以安稳一阵子,但是以缪家族人的狼心狗肺,你觉得你们能安稳多久?莫要告诉我,你们可以举家迁来帝京,那里还有我做后盾,”顾竹寒说到这里顿了顿,看见缪可言脸上稍有动容,这才放缓了语气,“我此行凶多吉少,你是知道的,若然帝京没有了我,而你孤身一人闯荡,又带着你妹妹和母亲,你觉得你能熬多久?”
“有些机会,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永远不会重来。”顾竹寒坚定了眼神,做最后总结,“我希望我的合作伙伴是个敢作敢当敢争敢抢的人,而不是畏手畏脚,不争不抢等待着别人来欺负自己的人。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然后,我忍不住了,茅房在哪里?!”
顾竹寒说着说着就一脸菜色,她求援似的看向缪可言,让他赶紧指路,今晚吃的海鲜实在是太生猛了,她果然忍不住要向茅房进发了。
缪可言本来被她这一番话说得心情激荡,可是听至收尾处忽而来了一句“茅房在哪里”,刹那壮志雄心被击了个粉碎,他立即指了指路,“这里直行出去左转便是了,你慢点,用不用给你带点药?”
缪可言见她真的难受得厉害,心中着急,但是只见那抹纤细的身影头也不回地匆匆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不用,他看着那抹浅青身影越走越远最后消失不见,久久不能回神,心中叹道:顾竹寒啊顾竹寒,我缪可言今生能遇见你,夫复何求啊?
“她去干什么?”缪可言本想回到宴席之中看看缪可童怎么样,然而不等他走出半步,便听见银闇的声音从旁响起,吓得缪可言捂住心脏后退了两步,他瞪了银闇一眼,虽然习惯了这个人神出鬼没的一面,可是这么个大晚上的,你也忒吓人了吧?
“她好像肚子不舒服,所以上茅房了。”
“肚子不舒服?”银闇一听,眼神不善地看着他,那神情分明在说:“是不是你害的?”因为他一整个晚上看她还是挺自如的,怎么一个转身就不舒服了?
“银闇兄啊,银大人,我发誓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啊。”缪可言是见过银闇整治别人的场景的,那次夜上北陡山救人的经历就让他记忆犹新,许久不见的冰冷无情的面容又从银闇身上透出,不吓坏那就真是奇了怪了。许是缪可言想明白了顾竹寒方才对他说的那番话的意思,保护自己在乎的人不是一味退让就可以的,必须要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就算他是庶出又如何?就算他的妹妹是乱乱的孽种又如何?他们都有权利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是以,缪可言一扫平日里的郁卒焦躁,变回以前那个口舌如簧的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