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竹寒走神一瞬,只听见缪可言苦涩难堪的声音传来,“就是如你所想,我母亲本来和我二叔两情相悦,后来我母亲阴差阳错嫁给了我父亲,还是做侍妾,二叔心中替我母亲觉得不值,在一次酒后乱性之中,就有了我妹妹可童,而我也因着这个缘故而不受家族中人的待见,所以才想着去帝京寻找机会出人头地,想着要把母亲和小妹接出缪家。”
“那你不是得偿所愿得到了陛下御赐的‘皇商’的称号么?怎么现在看来并非是这样的情况?”
“是啊,我得到了‘皇商’的称号,但是那时候我已经收到了母亲给我寄来的信,说是可童被选中作为这次祭典的祭品,我立即和家主商量,说是用‘皇商’之位来换可童的性命,他们口上答应了,却又于后来反悔,等到我知道的时候已经迟了,直到我在路上遇见受伤昏迷的你和殿下,才想着与其自己一人在这里干着急,倒不如找你帮忙。”缪可言似乎并不是很好意思,“所以,纪兄,可言在这里要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该对你有所隐瞒;对不起,我不该将你拖下水。
“你既然都叫我‘纪兄’了,兄弟嘛,不是用来利用的那是用来干什么的?”顾竹寒并不十分在意,她笑着拍了拍缪可言的肩膀,心中毫无芥蒂,只是想起缪可童的眼睛是五岁的时候被人下毒致盲,“那可童的眼睛是……?”
“被二叔的原配夫人下毒所害的。”缪可言不再隐瞒,而是直接答道,眼中充满不忍,“可童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一直都特别坚强,从小到大我也没有当她是外人,她乖巧聪明又伶俐,若然不是因着这个出身,很可能又是另一番不同的景象,但是我这个做哥哥的还是护不了她。”
他说到这里,对着无限星空狠狠仰头,以防湿润的眼角有什么不能被人看见的晶莹滴落。
“可言,别责怪自己。”顾竹寒侧了侧头,不欲看见他这副凄伤的模样,这与她平日里看见的那个能言善辩长舞善袖的缪可言不一样,这样的他没来由地令她心慌。因为这令她想到了前世的自己,也是做不了一个好姐姐。
“你以为自己这个哥哥做不好,这也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顾竹寒安慰他道:“可言,你试想想,这世间有多少人能为了自己的妹妹和母亲只身一人上京低声下气地在书院外面蹲了个十天一月就是为了寻找一个晋升的机会?你的要求很简单,但是却是人心不古,人总是欲念不足的不是吗?但是,请你相信,既然有我在,我定必护你们母子三人周全。”
“纪兄……”缪可言想不到以她这般怕麻烦的人竟会给他做出这样重大的承诺,“但是现在东海情况紧急,你又是奉命来搜捕太子的,势必要和藩王肖兴扛上的,若然直接让现在的缪家帮你,我和母亲还有可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倒不如就这样算了,‘皇商’虚名我并不稀罕,缪家家主之位我也不稀罕,我只是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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