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去,只会供不应求。凭咱们这些茶园的产量,不到一年的时间,咱们苏家大房的资产就要翻上两番都不止。老奴就不明白,姑娘为何放着一条现成的路不走,偏要去冒大风险呢?”
“那我问你,咱们几个茶园一起用秘法炒制茶叶,一年能出多少茶?”苏玉畹不答反问。
马掌柜在心里算了算,道:“四、五百斤是有的。”
“现如今徽州府的产茶量又是多少?”
马掌柜稍一迟疑:“大概三千多斤吧。”
“那么你说,咱们这秘法一用,对茶叶市场的冲击是不是很大?别的地方不说,光是府城的茶庄茶栈,他们的茶会不会因为咱们而滞销?”
“那是肯定的。市场就那么大,咱们的量大,又供不应求,别人家的茶肯定就难卖了。”马掌柜此时也知道苏玉畹想说什么了,不由叹道,“说来说去,还是咱们没有个强硬的后台做靠山,否则,这市场就是各凭本事吃饭,哪里管得了别人死活?”
苏玉畹苦笑:“可这不是没有靠山吗?再说,断人财路尤如杀人父母,即便有靠山,别人也可以买凶杀人,把咱们干掉。太过贪心必然会招来杀身之祸。所以,还是老老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地做生意,才是正理。”
马掌柜被苏玉畹这话惊出一身冷汗,随即又十分自责,觉得自己不光没给苏玉畹把好关,反而差点把她导入一条万劫不复的道路。
可当他平静下来,心里却又有些不甘:“那咱们的秘法就这么藏起来了?”
苏玉畹摇摇头:“咱们只用秘法来炒制明前茶和雨前茶。量不大,价钱却高,获利丰厚却对市场冲击不大,最是适合不过。”
马掌柜心里佩服,叹道:“还是姑娘想得周到。”
“那马掌柜你同意我派人去漠南了?”
马掌柜点点头:“姑娘思虑周全,我自愧不如。姑娘既觉有必要打开这一条销路,那自去做就是。老奴没什么本事,倒还能帮姑娘看看茶园和茶庄,其余的,就得靠姑娘自己了。”
“有马掌柜做我的后盾,我才能没后顾之忧。”苏玉畹笑道。
把这事商量妥当,苏玉畹便没在茶庄里多呆,起身带着立春和谷雨离去。
马掌柜是老成之人,他跟苏玉畹说正打听那些人,实际已做得差不多了。只隔了一日,他就亲自到了苏府,向苏玉畹禀道:“那些人是三人合伙的,为首的名叫陆义鸣,原籍祁门,因家贫到徽州来讨生活,后帮人跑单帮,慢慢赚了些钱,便拉了两个要好的兄弟一起贩运茶叶去漠南。我派人跟他谈了一下,他倒是乐意带咱们的人一起去,说路上人多,互相也有个照应。只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凡事都要听他安排,不得擅自作主,否则出了事他一概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