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这样了。”苏玉畹点点头,“此去就当探路,不管到那边茶叶卖得如何,都赏银二百两。如真遇到什么事回不来,我会送三百两银子到他家里去,并且给他孩子放奴籍。”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想来一定会有那有能力的人甘冒此风险。”马掌柜道,又问,“那咱们可还要收茶?”
“收吧,时间紧,也收不了多少。能收多少收多少。”
除了休宁的松萝山,其他地方的茶园产茶,好茶会销往江浙京城一带,夏秋季节的老叶则会制成茶砖,让人送到大漠去售卖。苏家原来制的是松萝茶,即便茶叶质量差些,也能卖给老百姓喝,并不愁销路,因此也无需这条路子。如今苏玉畹买了许多茶园,每个季节都产出许多新茶来。而且因为炒茶师傅的缺乏,只能把茶芽炒制成松萝茶,老叶便无暇他顾,只能交给原来的茶园制茶工们,仍以蒸青等老办法制成茶饼。这种茶饼因原料粗老,味道并不好,主要是销往漠南。
以往苏家隅居于休宁县,松萝茶又不愁销,这些年来苏长清也只往徽州府开拓了点市场,从未想过做漠南的生意。那些粗老原料制成的茶,都制成毛茶卖给了贫困百姓或是来收茶的商人。至于他们把这些茶销往何处,就不是他关注的事情了。
原先苏玉畹也没想着做这生意,毕竟路途遥远,不可掌控的因素太多,风险太大。她只想以后把生意做大之后,把茶销到松江等地去。
但现在,她既想让苏家快迅成长起来,不用去仰人鼻息地过日子,就不能不做这桩生意。其实细想想,风险虽然存在,但并不如原先想像的那般大,无非是因为前路未知,派去的人存在一定的风险;至于所运过去的茶,倒是其次,因是自家所产,成本值不了几个钱。可如果能探熟道路,在那边开一个销售口,长期运茶过去售卖,所获得的利润却是极大。而且因着松萝茶未铺开,徽州所产之茶量不大,目前来看这条线路并不是很紧要。可一旦大家都知不管什么地方的鲜叶都可制成松萝茶,蜂涌而至,人人都买茶山做茶生意,到那时竞争就激烈了。而能在漠南拥有一个销售口,就是走在了大家的前面,抢占了先机。到时候这点优势,就能让苏家置于不败之地。
关键在于敢不敢做而已。
苏玉畹主意拿得定,可马掌柜那边却是有些犹豫。他毕竟是老人,安逸日子过久了,早已没有了冒险精神。因此,对于苏玉畹这看似风险极大的举动,他心里十分担忧。如果苏家大房掌舵的是苏长清,他作为老奴,只需听从主人命令便可。可对于苏玉畹,他自认肩负着看护的责任。要是此举失败,让苏家大房遭受损失,他会自责得无以复加。
他犹豫片刻,劝道:“姑娘,其实咱们想要做大,完全没有必要冒这个风险。别人想扩大家业,可能很难,但对于咱们,不过是把炒茶秘法在几个茶园里一起用就行了。同等级的茶青,制出来的茶咱们可以跟别人卖一样的价钱,但味道却要比别人家的好,不愁卖不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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