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君摆摆手,揉了揉额头,“我刚才虽然不是真的晕倒,但心里也的确积了一团气,正难受着。你们都别哭了,回去吧。”
“娘,你哪儿不舒服?”云陆氏暂时丢下了陆筝儿,过来问道。
“没事,就想静静。”云太君闭上了眼睛。
“哦,那我们先出去了。”云陆氏瞧了瞧,自家亲娘的确没有大碍,只是疲乏,便先领着陆筝儿退了出去。
云太君猛地睁开眼睛!
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光芒。
陆若晴太难应付,而药香,也已经是一颗该死的废棋了。
最开始,她并没有把陆若晴放在眼里,所以药香是随便挑的,并非她心腹信任的大丫头,能力实在是有限。
假如对付陆筝儿肯定够了,然而对付陆若晴,明显的不够用啊。
云太君心下恼火。
虽然如此,但她还是不想轻易处死药香。
如果一颗棋子不能发挥好的作用,该死了,那就让棋子死得有价值吧。
她认真思考过了,现在的陆若晴都这么难对付,要是做了桓王侧妃,那还不把陆家上下捏成水啊?所以,必须阻止这一切发生!
而直接害死陆若晴肯定不行,桓王那边会追查。
所以,不如害了顾氏,让陆若晴守孝三年做不成侧妃!而下手的人,自然就是已经成为废棋子的药香,让她再发挥最后一点作用。
云太君眼里闪过阴毒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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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竹馆里,陆若晴正在翻阅一本诗词。
----但她看不进去。
她的确巴不得陆筝儿出事,巴不得云陆氏和云太君气得肝疼,最好气到吐血!但是,现在陆筝儿害了姜伦,激怒了姜家的人,很可能会威胁到陆家。
其实,她也不在乎陆家。
但是,她怕牵连到哥哥和娘亲,还有牵连到她。
陆若晴揉了揉眉头。
原本她以为只是陆筝儿落水,受个惊吓罢了。
即便姜伦跟着落水,也只是让人非议陆筝儿几句,却没想到竟然让姜伦划断了脚筋,还有可能残废。
这事儿,姜家的人不可能善罢甘休。
偏偏陆若晴不能直接上门医治姜伦,只能打着薛问的幌子,才能给姜伦下药。可师傅薛问现在天牢里面,她……,见不到啊。
----只能求助萧少铉。
陆若晴对萧少铉可没有把握,故而心思微乱。
“小姐。”缇萦从外面匆匆进来。
“如何?”陆若晴赶紧问道。
“事情办妥了。”
“当真?!”陆若晴双眸一亮,激动地翻身下床,连手中的书掉了都不管,上前抓住缇萦再三问道:“行了?真的行了!”
缇萦惊讶的看着她,“小姐,你这……,不用这样激动吧。”
陆若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她马上就能见到师傅了!能见到师傅了!医治姜伦倒是其次,但是见到师傅薛问,叫她实在是难以控制激动之情。
薛问于她,可不仅仅是师傅。
陆孝瑜待她凉薄毫无父女情,而她在天牢里的十年光阴,薛问却是有如父辈长者一般,对她处处关心、处处慈爱,悉心教导她一身医术。
在她心中,薛问才是真正值得尊敬的父辈。
陆若晴轻快笑道:“缇萦,多谢你,给我带来这个好消息。”
缇萦却道:“你要谢,还是去谢九皇子殿下吧。”
陆若晴的笑容僵了僵,“咳咳,回头道谢。”
正说着,忽地见药香匆匆出了院子,看起来很是紧张的样子,有点怪怪的。不由暂时按捺下激动之情,出门找了一个小丫头问道:“药香做什么去?”
“老太太叫她过去一趟。”
“哦。”陆若晴面色看起来淡淡的,心里却是一紧。
云太君一计不成,只怕又另生一计了吧。
陆若晴分析,云太君再恨她,也不敢直接下毒扔刀子杀她。
比如之前,云太君便想让她和别的男子一起落水,坏了她的名节,继而坏掉她做桓王侧妃的路子,并且以毁名节来毁了她!
这次不知道又想了什么毒计。
不久后,药香神色恍恍惚惚的回来,说道:“老太太方才叫我过去,问我,瞧着大小姐今儿心情怎么样?老太太又说,让我劝劝大小姐,看能不能找桓王殿下求求情。”
“求情?”陆若晴挑眉。
“老太太说,希望我能劝得大小姐去找桓王殿下,为二小姐求求情。”
陆若晴听了,不由嗤笑,“姜伦的腿都要残废了,难道还要让桓王殿下威逼姜家,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