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晒食物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我本该在大船上,和芦雅伊凉一起,守护预备储存的鳄肉两天,然后再花费两三天,用来砍伐必须的木材,这就导致时间严重滞后。
大船若没法发动,我们只能依靠桅杆,借助眷顾生命的海风,将大船一点点吹向有国家的海岸。然而这个时间差上,至少要和海魔号差开五天时间。
靠桅杆做动力的船,在夜间行驶最安全,不必担心雷达声纳,探测到旋转的马达,可航速却是原始的缓慢。海盗船在人烟稀少的公海,若是见到一艘航行如此寒酸的大船,定会像流氓在无人的夜街,发现一位醉酒后,行动迟缓的裸露少女般,滴涎着口水跑来猥亵。
货轮和客轮的速度,也是相当的快,海魔号要打劫它们,就得把动力改装,好比想追咬羚羊,就得有狮豹的速度。
我对大船的运行操控有过观察,利用内燃动力,是可以将大船启航,但人员的配备与训练,至少花掉两个星期。也就是海魔号出现在岛屿附近,而我们这批多由女人组成的生涩水手,正好从它们雷达的扫描区经过,接着便是追逐与反追逐的炮火连天。
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挤压时间,使靠桅杆航行的大船,在月底到来之前,足够五日以上,脱离这片海域。无论前思或后想,都跳不出这个恶意的命运轮盘。当获得一种东西,需要付出两倍及其以上代价时,终将导致麻木的弱者死亡。
大船的甲板,已经成了血腥气味儿的扩撒源,对于森林中那些无法预知的危险,形成了一种欲望诱惑的召唤。而我抡着大斧的伐木声,就像钩杆儿搅动出的水花,指引着危险逼近。
这种危险,就是争取时间的代价,我不能每砍一斧,就停下来爬上树,用望远镜看看,有无危险靠近。最大的希望,全托付在趴炮台上,握着狙击步枪的两个女孩。
她们的枪法,尤其是芦雅的狙击天赋,从顺利的击杀赤尾鮐,便可以看出娴熟。前日险些死在乌龙子弹下的概率,也大大降低。
我尽量挥舞着双臂,希望午饭前,筏倒二十根大树。甲板上不断传来狙击步枪的促响,每次芦雅或伊凉,都对我做一个专业的手势,告诉我继续伐木,危险清除。
此时的远程保护,并不是每一颗子弹都得取走一个生命。下船伐木之前,我告诉她俩,尽量轰赶出现在四周的猴群,让这些活蹦乱跳,唧喳叫喊的鲜活诱饵,扩撒的越远越好,不到万不得已,切勿将哺乳动物射出血浆。
这种办法,对中性攻击型动物,一定程度上有效,但那些胃口比较大,横行一方惯了的,毫无妥协价值,它们才不理会被轰赶的猴群,直接循着沉闷的伐木声源,激动不已的靠拢过来,展示土著蛮性中,那股炕头儿上逞雄的慫劲儿。
自从那夜暴风雨,将我们的意志强奸,肆意把大船冲积至此,就深深激怒了我。沉默的智慧配合尖锐的打击,是这些年来,在血腥杀戮中,反抗命运不公的发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