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不用了!一位死人而已,而且他已经来了?”
陈昂将目光投向远处的湖面上,一个容易被忽略的黑影迅速的掠过水面,在湖面上轻轻巧巧的一抄水,身形闪动之下,就出现在数丈外的岸边,离陈昂不过十数步的距离。
还未现身,那身轻功便已先声夺人,虽然江湖上有‘燕子三抄水’‘草上飞’等轻功,可这只是一个名头罢了,哪有人能真正的做到‘抄水’和‘飞’,陈昂知道,数百年后,青翼蝠王韦一笑的轻功,便能在的草上‘飞’起来。
没想到,今天又见到了能真正踏水而来的‘燕子三抄水’。能将三流的轻功,练至这等神乎其神的境界,来者不但是高手,还是武学上的宗师。
那黑衣人瓮声瓮气道:“我原以为近日里名震天下,掀起好大风浪的的陈昂,是个什么英雄人物,今日一见,不过如此而已。”
“区区虚名而已,不值一晒!”陈昂笑道:“只是老先生一介死人,又出来凑什么热闹呢?”
黑衣人闻言大笑,声音震得屋顶的积水簌簌的落下,段誉立足不定,好一阵踉跄,“老夫再不出来,只怕坟都要让人扒了,纵使做了鬼也要爬出来。只是不知我雄途大业,究竟为何被你堪破?”
“慕容博,你矢志不渝图谋复国,甚至为自己的孩子取了一个‘复’字,雄心不小,可惜手段太逊,总是在武林之中来回折腾,我倒是看不出来,有哪点可称得上是大业的。”陈昂叹息道。
慕容博扯下面巾,却是一名老僧打扮,他浑不在意的扫了一眼震惊不已的段誉,忽然咧嘴一笑,“哈哈哈!陈兄说笑了!”神色立即转为亲近。
段誉更是吓得退后几步,不知道这人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陈兄也有一番壮志,看不起在下,也是在情理之中。只是陈兄可曾知晓,我这些年隐姓埋名是为了何事?”慕容博坦然笑道。
陈昂淡然道:“老先生隐姓埋名,在江湖上掀起好大风浪,伏牛派掌门人柯百岁,少林寺玄悲大师,都死在阁下手上,除了避免泄露身份,更重要的原因,是积蓄资粮,财货,军械图谋不轨。”
“老先生还多方联络,除了各路绿林好汉,各大帮派,就连吐蕃国师鸠摩智都跟你有所默契。想必联系了一批蠢货,同你约定一同起事。”
慕容博大笑道:“没错,老夫奔走半生,除了一批钱粮,军资,就是手握大把人脉,只要老夫登高一呼,便有从者如云,响应义军数十支,让中原处处烽烟,辽,夏,吐蕃,都来齐齐分割大宋,转眼便能建立赫赫功业。”
陈昂摇头道:“你要是真有把握,又怎么会蹉跎半生?”。
“没错!”慕容博肯定道:“宋国疆土平稳,边境安定,想我慕容氏人丁单薄,势力微弱,重建邦国,当真谈何容易?如无机缘,我半生谋划,不过是一场空言。”
“那唯一的机缘便是中原大乱,四下征战不休。”陈昂补充道。
慕容博笑道:“正是,我原本寄希望于辽宋大战,岂料辽人不思进取,武备荒弛,早已失去了南征之心。我又想办法联络明教,撺唆他们起兵反宋,可惜被阁下连根拔起。”
陈昂晒然一笑,冷冷的看着他。
“这时,我才注意到阁下,竟也有雄心壮志,我等联手,如虎添翼,瓜分他大宋江山,阁下建立赫赫功业,则进而自立为王,割据一国,富贵传子传孙,岂不快哉!胜过为赵家走马多矣。”
陈昂摇头笑道:“你不懂我,莫要以你之心,来推测我。”
慕容博也冷笑不已:“阁下又何必隐瞒?你深得宋国皇帝信任,领兵在外,却放走明教余孽,你手下的禁武堂,在各地大肆收敛财货,更是私自铸造铁器,兴师动众,大兴土木,方方面面都要伸手,就连天下第一帮,丐帮也被你暗自控制。”
“如此作为,难道还是什么忠臣孝子吗?”
“你武功绝伦,到时候你刺杀宋国皇帝,天下必然大乱,我慕容氏建一支义旗,兵发山东,与你呼应,同时吐蕃、西夏、大理,大辽四国一时并起,咱六方瓜分了大宋,亦非难事。”
慕容博指着段誉道:“大理世子在此,我又与吐蕃国师熟识,联络西夏梁氏他们定然相从,大辽我也有些门道,倾覆南朝,只在你我拊掌之间。陈兄作何选择,岂不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