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耗到了卯时鸡叫,我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虚脱的瘫在缸底……
鸡鸣一响,诸邪退避,此乃天时,想那垂眉大凶亦逡巡畏惧不敢再做停留。我的小命总算是保了下来。
然而就在我犹豫要不要出去的时候,那水缸盖儿竟然自己揭开了,一阵寒风刮了进来,浑身冷汗的我就像是被人浇了冰桶,瞬间魂儿都冻僵了。
“啊!”
我吓得猛一哆嗦,连忙抬头,但见一黑乎乎的东西吐着长的舌头趴在缸沿儿上冲我呼呼的喘着粗气……
条件反射下我猛的往后一靠,两腿发软站不起来,直接连人带缸的翻倒在地,滚了起来。
“唔...汪汪汪!”
耳边儿响起了激烈的狗叫声,我惊魂未定这才缓过神儿来,原来是村子里的野狗。
我哆哆嗦嗦连滚带爬的从水缸里钻了出来,两条腿长时间不过血,像粘住了一样半天伸不直,我捡起一块儿石头做出要向那野狗砸的姿势。
狼怕枪瞄,狗怕弯腰,那狗一见我这架势,连忙灰溜溜的往后退了两步。
我瞅见自己丢在地上的柴刀,捡起来,硬撑着站起了身。
见我手里有了家伙事儿,那狗钻出了院子,我瞥了一眼地上被抓的血肉模糊的老猫和撕成碎片儿的洗脸盆,也赶紧跟着它跑了出去。
大街上依旧黑乎乎一片,现在是凌晨5点多,一天最冷的时候,天上还飘起了鹅毛大雪。
我打了个冷战,握紧柴刀快速向我家的方向走去,回头望了一眼,那只揭开水缸盖子的野狗又钻回黄老破.鞋家的院子里。
我心里一阵儿突突,想来它也是跟那老猫一样,闻见腥味儿过去的,好在它挑的时辰合适,没有跟那老猫一个下场。
可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它会去搬弄那水缸盖子,难不成狗能看见水缸里蹲着个人吗?
那垂眉大凶在我跟前儿守了很长时间,它都没有发现,一只糟毛的野狗,它又怎么察觉的呢?
我哆嗦着身子快步小跑儿,总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虽然知道天时已变,但心里还是没底,垂眉可是飞僵,要夺我性命只在须臾之间。
惊魂丧魄的跑到了家门口儿,身后并没有什么东西跟着,打开院门回到屋中,我抱紧被子窝在炕头儿浑身剧烈的颤抖.....
说不怕那是假的,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今天晚上真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儿,能活着回来已是万幸。
我不敢开灯,一直僵坐到天亮,直到屋里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了才彻底放松了下来。
我仔细的琢磨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泛起一团团疑云。
父亲出事儿的那天晚上,这狗东西来过我们家,还挠了门,然而见我拎着炉钩子出去了,却没有进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要说它是忌惮什么,那是胡扯,僵尸才不管你什么乱七八糟的,仅凭执念杀人,我爹都给宰了更何况我们母子。
再者,我猫在水缸里,它在我旁边儿守那么长时间什么意思?为什么不下手?还有那糟毛狗,不去屋子里吃剩下的死孩子,偏偏把我藏匿的水缸盖子给揭开了,巧合?我不信。
冥冥中,难不成是爹的魂魄在庇护我,一想到这儿,我的眼泪流了下来。
家庭的变故让我一下子就长大了,一想起父亲惨死的样子,我浑身的肌肉再次绷紧,心中的恐惧全部转化为愤怒,娘的!我非杀了那狗东西不可!
这命悬一线的惊魂之夜,还是有很大的收获的,最起码弄清了仇人的底细,也知道了下一步该怎么办?
人死之后,三魂离体,七魄也随着各个器官的衰竭死亡而逐步散去。
然而偏偏有一些人,生前执念不消,灵魄之力久久不肯离体,再葬于不合适的阴宅之中,触发尸变,形成僵尸。
爷爷的书中写的清楚,真正的鬼客选坟,是要有三个环节的,第一,五帝钱起卦,测气眼,根据生辰八字选坟的具体方位,第二,查看周围形势破煞,第三,摸尸,看看有没有尸变的可能......
这第三个环节,基本上鬼客们都省略了,也就是爷爷这样的老鬼客才知道,我和父亲也没当回事儿,毕竟僵尸这种东西神乎其神,跟鬼一样,谁也没见过,再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丧事主家也不愿听人说死去的亲人有尸变的可能,那晦气至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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