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已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岳连铮姗姗来迟。
商不换面色一滞,目光讳莫如深,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
他就知道,岳连铮会来。
“商相爷,侄儿恭祝相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岳连铮上前行礼,态度极为恭敬,“军中事务繁忙,侄儿来迟了,还请相爷见谅。”
众人皆知,商相爷一向拥护将军府,对岳连铮也百般信任。
他们之间没有血缘的关系,却因为商相爷和老将军的友谊,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甚至,他对岳连铮比对商不换更好。
可谁都知道,岳连铮和商不换不合,两人一文一武在朝中争权,今日相见岂不是分外眼红?
何况商相爷和商不换父子关系见好,这是不是也说明,他在两者之间偏向商不换了呢?
“快起来,无妨,自然是军务要紧。”
商相爷的面色叫人看不出异常,他笑着让岳连铮入座,岳连铮却亲自接过了身后跟的小厮手中捧的礼物。
“这是侄儿精心准备的寿礼,还请相爷不嫌弃。”
他当着众人的面献上,又说精心准备等语,众人难免好奇。
商相爷顿了顿,不知道该不该当众打开。
里头会是什么东西?
手上的动作有一瞬间停滞,这一瞬间,岳连铮已经了然了他的态度。
他微微垂下眼,目光森冷。
“这是哪位名家的大作?”
好奇的看客上来围观,不知道是什么稀罕的礼物,值得岳连铮特意当众拿出,还说是精心准备的。
只见锦盒里是一卷画轴,看起来平平无奇。
商相爷一挥手,陈管事等上前把画轴展开,只见那是一副岁寒三友图。
梅、竹、松三树皆在,漫天白雪之中,有一处破草庐,里头坐着几个半老好友在喝茶。
画的立意倒是不错,可惜笔触差了点,不像是名家所作。
岳连铮拿出这么普通的一副画做寿礼,还说什么精心准备,不是笑掉人的大牙么?
商不换没有上前,只是通过人的缝隙看到了画的内容,觉得有些眼熟。
那画的笔触稍嫌稚嫩,像是年轻人作的。
“这……这是何人所作?恕老夫眼拙,看不出来。”
在座的都是文雅之人,书画方面就算不精通,至少也能认得出。
可惜这副画没有落款和署名,笔触也不像熟悉的名家,倒像是寻常人的戏作。
商相爷愣了愣,有些不可思议地抚上画卷。
“这是……当年老将军所作。”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竟是岳老将军所作,那就不能说笔触稚嫩了,身为武将能画出这样的画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当年他不过而立之年,对于书画并不精通。我们那时已是至交好友,他学有小成之后就画了这副,说是要送给我的。这岁寒三友,说的就是我们。”
人群之中,凤太师瑟缩了一下,把自己藏到了后头。
没有人开口问商相爷,这岁寒三友中的第三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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