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的心,正在为庄婉仪和腹中的孩子担心吧?
商相爷心中一阵钝痛。
就好像有什么辛辣的,热烈的,直直扑入他的眼中,让他差点落下泪来。
“就按照我方才的意思办,倘若我知道还有下次,不必我休你,你自己投湖吧。”
说着朝陈管事看了一眼,那决绝的目光,让陈管事都吓了一跳。
他忙带着两个婆子走了上来,朝谭氏道:“夫人,夫人快起来吧!”
该去观湖院了。
“我不,我不走!老爷,你好狠的心,你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外人这样对我!我可是你的妻子啊!”
虽然并非结发妻子,好歹也相濡以沫了这些年。
商相爷一巴掌拍在桌上,掌心火辣辣地疼。
“谁是外人?我的儿媳是外人,还是我的嫡孙是外人?!他们若是外人,那你是什么人?!”
谭氏一心只想着排挤庄婉仪,却没想到外人这个词,把她自己也骂进去了。
是啊,如果嫁进门的媳妇是外人,那她谭氏不也是吗?
她比庄婉仪还不如。
庄婉仪是明媒正娶、圣上赐婚、八抬大轿抬进来的,而她只是一个在原配嫡妻面前执妾礼的续弦夫人。
高下立见。
“带下去!”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屋里屋外伺候的下人都听出了他的口气,知道谁也劝不动老爷了。
谭氏完了。
她仗着商相爷的不计较,在府中耀武扬威了这么多年,总算踢到一块钢板了。
庄婉仪就是那块钢板。
眼下,谭氏只能日日烧香拜佛祈祷,祈祷她腹中的孩子中毒不深,还能平安生下来。
否则……
她那句让凶手偿命,不像是随口说说的。
谭氏被人像拖死狗一样,半推半拖地带了下去,商不阙愣在原地,半晌恢复不过来。
他一时难以接受这个结局,谭氏就这么被迁居到了偏僻的地方,府中的中馈交给了庄婉仪?
那她会不会对自己不利?
他看了看庄婉仪护在身前的手,还是忍不住道:“父亲,大嫂身怀有孕,如今胎像不稳,又如何执掌中馈呢?若是让她操劳了,母亲的罪过就大了!”
这话说的虽有私心,却也有道理。
商相爷点了点头。
“可府中就这么两个女眷,还能有什么办法?我会尽快让通家之好的女眷,为你相看一门亲事。到时候自然有人帮忙,如今就不必你担心了。”
他相信商不换是不会让庄婉仪累到的,以庄婉仪的才能和气度,她也不会轻重不分,把自己的孩子置于家事之后。
这一点他还是放心的。
商不阙忽然被提及婚事,听着商相爷的口气还十分应付,面上有些挂不住。
“是,父亲说的是,儿子一切都听父亲的。”
谭氏已经倒了,他更不能有半点触怒商相爷,免得母子两个都倒下,在府中抓不到半点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