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他害怕。先前花豹伤人,皇后和凤贵妃至今还没好齐全。如今是在大街上死了十几个将士,这样惨烈的事情,换谁不担惊受怕?”
庄婉仪坐在窗前刺绣,手中的绣绷绷着一块颜色鲜红的绸布,一看就觉得十分柔软。
她绣的是童子采莲的纹样,一针一线皆劳心费神,一看就是在给未出世的孩儿做的。
商不换坐在窗前看书,两人聊着长安城中近来的时事。
她忽然伸了个懒腰,把绣绷放在了针线篮子里,朝窗外看去。
“你看陈管事忙忙乱乱的,就是在安排府中的护卫呢!我晨起听了一耳朵,说是夫人的意思,把乡下庄子里的护院也都调回来了。”
商不换近来忙着帮严华实查案,倒是没有注意府中的动向,听她这一说才发现。
“既是谭氏的意思,那为何护卫会都布置在梅香院的附近,不应该布置到上房去吗?”
庄婉仪掩着嘴偷笑,半天不答话,还是屏娘上来才说清楚。
“大公子不知道,我听那些小丫鬟们说,人的确是夫人弄来的。听说老爷知道以后,怪夫人太蝎蝎螫螫。又说人都来了就别打发回去了,咱们奶奶怀着身子金贵,就把人都弄到梅香院来护卫了。夫人听了气得半死,这会儿去二公子房里了。”
谭氏只要有什么不痛快,就喜欢去和商不阙嘀咕,这件事府里的人都知道。
这次嘀咕了这么久还不出来,可想而知她有多么不痛快。
商不换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要是没事少去打扰不阙,或许他科举的时候,就不会才考个五十名开外。女人一旦愚蠢起来,比什么都可怕。”
谁都知道谭氏只有这么一个亲生儿子,对他爱如珍宝,呵护备至。
可她的爱就是这样,在自己不悦的时候缠着他发泄一通,也不管自己的儿子正在读书还是正在处理公文。
这种爱,太过自私愚蠢了。
庄婉仪听他话里的意思,登时挑起了眉梢。
“那男人什么时候最可怕?”
商不换一愣,下意识朝她腹部看了一眼,那里依然平坦,还看不出孩子存在的痕迹。
“欲望。”
“什么?”
商不换笑了笑,“男人为了权力、地位、美色的种种欲望,就会变得可怕。这种可怕比女人的愚蠢还可怕,至少女人不会误国。那些所谓的美色倾城,西施或是妲己,都是男子权欲的借口罢了。”
庄婉仪听这话倒新鲜。
“那我的愚蠢是什么,你的欲望又是什么?”
商不换忙道:“你何尝愚蠢过?不是每个女子都愚蠢,也不是每个男子都有强烈的欲望。非得要建功立业,或者指点江山,那并非我所愿。”
他们两个,自然不能和世间男女一概而论。
庄婉仪微微一笑,似乎听懂了他话中的某种心思。
那也是她的心思。
若得将来朝政稳固、百姓安居、天下太平之时,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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