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弦夫人无可奈何,融入不了那些原配诰命夫人的圈子,只能和别家的续弦夫人玩在一处。
在长安这样权贵云集的地方,阶级和地位区分得尤其清楚,泾渭分明。
所以商不换曾经笑称,她们之间所谓的交情,不过是一朵上好的绢花,看似精致,但是很快就会烂掉。
这会儿果然烂在他们眼前了。
“好,我那日和他说的话总算没有白费,他终于打算出了这个门,亲自去看看‘庐山’了。”
商不换不禁抬头,下意识摸了摸额头。
他头上的纱布已经取了,只是伤口的位置还留有明显的痕迹,新长出来的皮肉正在取代腐肉。
额上的伤口可以长好,可心上呢?
他倒是不对商相爷去将军府的事,抱有什么希望。
“这么多年了,他若是真想看清‘庐山’,又何必等到此时此刻呢?不过是自欺欺人,宁可相信旁人也不相信自己的儿子罢了。”
“你们说的什么庐山,是飞流直下三千尺那个吗?”
秦国公夫人插嘴道:“哎呀,那个庐山我听说可远着呢,商相爷怎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不就是一座山么,有什么好看的?”
她一头雾水,那两人忍俊不禁地摇头。
……
到了晚间,才听说商相爷回来了,很是抑郁的样子。
谭氏要伺候他用晚膳,都被商相爷推了回去,说自己在将军府用过了。
可跟的下人分明说,商相爷只在将军府用了午膳,根本就没有用晚膳。
一个年事已高的人,又是病人,不吃晚饭怎么行呢?
谭氏在他卧房外苦苦劝说,这下闹得府里大半人都知道,梅香院这边自然也知道了。
“屏娘,吩咐小厨房熬一碗清粥,加上些爽口的小菜。上次腌的野鸡脯子还有吧?一并送过去。”
“奶奶,咱们送啊?”
屏娘有些犹豫道:“可是老爷前一阵发了那么大的脾气,还把大公子打成那样。咱们如今再贴上去,只怕老爷不会领情吧?”
“他领情不领情,是他的事。我身为儿媳该送什么,便要送什么。哪怕你送去他当真众人的面就砸烂了,好歹也怄他动了动,比一个人生闷气强,你说是不是?”
“还是奶奶想的周全,我要是生气的时候,也想砸砸东西泄愤。”
屏娘眉开眼笑地下去准备东西,走出房门正好见商不换站在门外,垂着俊朗的眉眼面带微笑。
他一定是听见了方才庄婉仪的话。
“大公子,你怎么不进去?”
“我喜欢听墙根,听听我不在的时候,夫人有没有跟你说我的坏话。”
商不换掸了掸袍角,从门外走了进来,庄婉仪笑得促狭。
“昔日梁上君子,今日又成听墙根的君子了。枉费世人都说你谦谦君子,不过是不识你真面目罢了。”
商不换却道:“枉费世人只知你刚烈果敢,聪慧美貌,哪里知道你一片赤诚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