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今日都辛苦了,尤其是随行的女眷们身体娇弱,更是辛苦了。来,朕与诸位满饮此杯!”
圣上端起了酒杯,众人也都举杯应和,庄婉仪也喝了小半盏。
她放下酒杯的那一瞬,忽然觉得有一道目光紧盯着自己,让她背脊发凉。
再抬起头来,却什么都没看到,只看到岳连铮放下酒杯的动作。
她急忙收回了目光。
方才是他在看自己吗?
“怎么了?”
商不换见她面色异样,在桌子底下抓住了她的手,试图让她安心一些。
“没事,只是方才没休息好罢了。”
她回握了他的手,又道:“圣上为何请了这么多人来用午膳?今日才来乱糟糟的,外头都还没有收拾好,人困马乏。这个时候就算山珍海味,也未必吃得尽兴。”
商不换漫不经心地朝四周一看,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圣上一向只看得到跟前,哪里看得到外面?将就吃些,一会儿早些回去休息。”
说罢拉开距离,又瞥了岳连铮一眼。
他也不想让庄婉仪和岳连铮再有接触,哪怕只是眼神的接触。
“不换,说什么悄悄话呢?”
圣上有些不满道:“想是朕拘着你一早上了,你和夫人有许多话要说,在朕面前就咬起耳朵来了。”
亲自赐婚是一回事,亲眼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子和别的男子你侬我侬,换谁能高兴得起来?
偏偏这个男子还是自己的得力重臣,一时一刻也离不开。
商不换笑了笑,没有开口。
不必他说话,自然会有人替他说话。
果然——
“圣上怎么说起这小气话来了?谁不知道你爱重商大人,难不成还跟人家夫人吃起醋来不成?”
陈皇后一开口,把圣上喜欢庄婉仪,变成了过分看重商不换。
可谓本末倒置,却也解了众人的尴尬。
圣上想了一想,也忍不住开口笑道:“果然朕的心只有皇后知道。朕确实是看重他,就是不能明说让他太得意了!”
这种时候,圣上也是会做做场面工夫的。
他和商不换是同一辈人,年纪还稍长一些,说这样的玩笑话正合宜。
下首的朝臣们便也应和着发笑。
“可不是吗?圣上最看重商大人了,先前大人成婚的时候,不是还赐了许多珍奇宝物吗?”
有人说到这句话,立马吓得没命似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竟然在岳连铮的面前,谈商不换成婚的事?
座中之人人人自危,只有岳连铮面不改色,看着那说话的大臣,似笑非笑。
商不换却接过话来,“是啊,圣上爱重,为人臣子的只能肝脑涂地,忠君报国。”
说着端起酒杯来,朝圣上一贺,全然没有顾及岳连铮的神情。
圣上看了看岳连铮,正要说些打圆场的话,忽听外头的宫人进来禀报。
“圣上,您特特请来的剑舞舞妓,已经在账外等着了。”
剑舞?
圣上一听便高兴了,把方才小小的风波揭到了脑后。
“快,快让她们进来表演!诸位爱卿今日有眼福了,这女子跳剑舞你们可从来没看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