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兰亭尖叫着从地上爬起,就要朝庄婉仪扑去,却被追月和逐星轻松架住。
她口中还在怒骂着。
“一定是你挑唆老夫人休了我!若不是你夺了我的管家之权,老夫人也不会冷落我,府中的下人也不会看轻我!我陷害你是你应得的,我只恨没能成功,让你如今得意!”
“兰亭,住口!”
凤夫人走上前来,一巴掌打在她的面上。
“你是太师府的千金,就算被休了也要有仪态,岂可如此?!”
她这副样子,若不是凤夫人亲眼看见,还真不敢相信。
同样是她肚子里生出来的,为什么凤兰君高贵大方,凤兰亭就这么不堪呢?
她真是恨铁不成钢。
凤兰亭受了她这一巴掌,面上很快便肿胀了起来,头低了下来。
方才还像发疯的市井泼妇一般,而今安静如鸡。
凤夫人定了定神,朝着老夫人看去,试图微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那我就先带兰亭回去了。”
说罢匆匆转身,伺候凤兰亭的采星等人,忙把她从追月和逐星手中架走。
看着凤夫人母女离去的背影,老夫人也像苍老了好几岁似的。
她摆了摆手,示意明川郡主和古氏不必搀扶,便自己扶着宝珠的手回了上房。
那满面的无奈,足可以证明,休了凤兰亭并非她的本意。
明川郡主和古氏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她们这些做儿媳的,把老夫人逼到这个份上,心中难免有些愧疚。
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庄婉仪,她们两不过是帮腔罢了。
想到此处,两人齐齐转身看向庄婉仪,只见她一脸得逞的笑容。
那张妆容明艳的脸,配上这副灿烂的笑容,格外惊艳。
再一看到明川郡主和古氏面色不善的模样,她连忙收起了笑容。
“二位嫂嫂这么盯着我做什么?别装了,好像凤兰亭被休了,你们不称意似的。”
那两人却对视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把你这嘴乖的!”
明川郡主毫不客气,在她脸上拧了一把,一手都是脂粉。
她嫌弃地用帕子抹了抹。
“这一脸的胭脂水粉,还不快去洗了。嘴唇涂得像刚吃了小孩的虎姑婆,吓死人!”
明川郡主故意这么说,实际上众人都觉得,庄婉仪浓妆艳抹也很好看。
正是那首诗里说的,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庄婉仪朝她皱了皱鼻子。
“二位嫂嫂先进屋坐,我去洗了脸就来。”
她换了一身家常衣裳,洗去了面上的浓妆,一头青丝松松地挽了一个篆儿,便出来和她们说话。
明川郡主和古氏正坐在外间喝茶。
古氏忙道:“婉仪,你真是太厉害了。不出手则矣,一出手直接把凤兰亭都赶走了!这么多年,我连想都不敢想这事……”
最想把凤兰亭赶走的,莫过于古氏了。
“今日的事看起来是你大获全胜,可我觉得,老夫人的面色不好看。你不顾老夫人的意愿,硬要把凤兰亭赶走,万一老夫人……”
明川郡主却担心庄婉仪的处境。
她很了解老夫人,老夫人绝不是一个乐意受人胁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