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说,她想在冬天的时候,站在梅花树下,看着花枝上的白雪,被阳光照得闪着银光,好美,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时间看那样的风景,找个梅花树,把我和我妈妈埋在那里吧,我也很想感受一下什么叫……‘梅听冬寒开,幽香踏雪来’。看在我抢了云飞的任务,在高架上放你们一马,看在我用子弹打开了往你妹妹心脏上去的子弹的份上,把我和我妈妈埋在那种地方吧。还有……我的钱,不要给警察,我不喜欢他们,不喜欢,他们查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查到我爸爸和哥哥的去向,害我妈妈被梁寅折磨了十六年,我恨梁寅,也恨那些警察……”
听寒微了一瞬眼睛,想要休息一下,否则太累,她也真是的,为什么还要去想那些事,她又睁开眼睛,纯真的笑望着申凯,“埋我和我妈妈的时候,能不能把我的手,和她的牵在一起,我想让她下辈子送我去上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她一定会像别的小孩的妈妈一样,送我去上学……”
他跪在地上,抱着她,听着赶过来的脚步声,低下头,抱起她站起来,俯在她的耳边,他的眼泪滴进了她的耳心里,脖子里,却用力眨干,低声叮嘱,“寒寒,我们去医院!如果警察问你,你什么都不要说,不要提以前的事,谁也不要提,不要认任何罪,我会想尽一切办法给你减刑,我等你,等你出来,你老掉了牙,我也等你,我不要你的嫁妆,我给你很多很多的聘礼,如果你不肯嫁我,我就……终身不娶!”
她原本没有流泪,她本就不怕死,几乎每天都感觉得到自己明天会死,面对死亡,她很坦然,可是他才说了这一段,她便后悔了,后悔跟他那么多,若不是知道自己死定了,她也不敢和他说那些话,眼泪滚出她的眼框,笑着摇了头,“不要了,我喜欢看你做大官的样子,好神气,在电视里看到你,好神气。不要跟我这样的女人……有牵扯……”
他再喊她的时候,她已经不应他了,她的手垂下去,无力的从他脸上移开,垂下去!
苍白秀丽的小脸也向另一边倒去,闭了眼睛!可是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幸福而满足的笑意。
他抱着她急着往车上跑去!后面警察围过来喊他的声音,统统都听不见了!低声在她耳边说,“寒寒,去医院,不是做皮肤修复,别睡了,以后我疼你,像疼小五一样,疼你。”
然而半路上车子被劫!当申凯开车欲追之时,却被大队长拦住,讲了一大通大道理,“嫌疑人已经死了,但是同伙武器先进,应该马上报上去,等局里安排。”
大队长此言一出,又好几个警员站出来劝解申凯,甚至强行把他拖回了车里!
申凯突然感觉到一个词“里应外合!”
这队警察中,有内歼!
他被大队长以“好心”的方式敲晕送回酒店,而追查逃犯的任务,局里做了安排,申凯醒来的时候,尘埃落定的结果是,逃犯还没有追到!……
裴锦弦看着申青醒过来,握着她的手,贴在唇边,大悲之后便是大喜,竟连一句我想你也说不出来,只是土不拉几的说了一句,“你真是福大命大!”
申青抿唇笑了笑,“阎王爷不敢收我,嫌我闹腾。”
裴锦弦并不想自己用悲苦的情绪去影响到申青的情绪,伸手刮了她的鼻子,笑道,“不会收你的,不然我就要去把你找回来!”
“你一直守着我的吗?”
他心里一酸,“嗯,一直。”
申青的手伸出被子外,向裴锦弦伸去,“手冷,帮我暖暖。”
裴锦弦把申青的手窝在手心里,才发现女人的小手,暖暖的,哪有冷,顿时咧嘴一笑,“脚和身子冷冷?要不要我帮你暖?”
“要。”
“你从小就这么调皮吗?”
她嗔他一眼,“嫌弃吗?”
他瘪一下嘴,把她的手团得更紧了些,“嗯,嫌弃!”……
申凯站在病房外,跟主治医生聊申青的情部,医生说,“运气算好,真的算好,若是其中一枪偏到心脏位置,真是救都救不活了。”
申凯没有进病房去看申青,而是看了医生取出来的子弹,弹头上有撞痕,他又去了警察局,调看了当时的现场记录,有两枚子弹没有打进身体里,其中一枚也跟从申青身体里取出来的子弹一样,有撞痕!
所有有撞痕的子弹上都有字母——F。
而弹身没有撞痕的子弹上却是字母——H。
由此推断,所以F的字弹都被H的子弹打过了。
昨天劫车那个领头的头盔男人打出来的子弹就是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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