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弦连连点头,“秦爷爷说得是,家族之间的关系,谁都不敢行差踏错,您的难处,锦弦明白的,裴家也是深有体会。”
秦荣方又道,“但这件事,我一直都在考虑,能不能帮申家一点什么,哪能说不帮就不帮?感情上也不能这么做,对不对?我看今天夜里,我做东,请老申吃个饭,到时候我把女婿来庆也叫上,这消息一出去,就是我不说什么,外面也会说秦家和申家是一条线上,其他家族也会忌讳一些,晚上你也一起。”
裴锦弦摇头,“这件事真的谢谢秦爷爷肯站在申家这边,晚上我就不去了,我来海城的事,还是别让他们知道的好,等大哥出来,让他记您一个恩情好了。”
秦荣方看了一眼裴锦弦,“这样说来,你是不打算和申家小五和好啦?”
“嗯,这个事,跟那件事,无关的。”
秦荣方心里一叹,“若是锦宣有你这样的胸襟,我把非语嫁过去,倒是放心。”
裴锦弦莞尔,“锦宣性子很好,非语嫁给他,会过得好。”……
申青的车子开进深巷,看到秦家老宅的灯笼,心里一阵紧张,说不出来的紧张,她稳了稳气,才把车子停稳,熄了火,推开车门,下车。
刚一关上车门,申青几乎脚下一滞,她长这么大,虽然四年前闯了大祸,但过渡并不算困难.进入锦弦控股虽然吃力,但客户资源有,不用恐慌,再加上裴锦枫又一直帮她。
所以吃闭门羹的事很少,即便有,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大的压力。
因为如果秦家不肯见她,申家没有大家族的支持,现在的处境就会非常难。
昨天被拒,今天再被拒,当如何?
她捏了捏拳头。
裴家爷爷说,人活一世,撇开金钱,地位,和头脑,最强大的武器便是决心和毅力拧成麻绳的勇气,如果在绝望的崖边,把那股绳子拴在腰上,把另一头牢牢的拴在崖边的树上,别怕,跳下去,可以看到别有洞天。
如果你怕,你就输了。
深呼吸后,她朝着秦家大门走去,今天清晨,天暗雾深,那座深宅大门外挂着的红色灯笼里光还未灭,那点灯光,就是希望。
出奇的顺利,今天居然没有人挡她,也没有人推托,她几乎连等也没等,就被管家领进了宅子,见到了秦荣方。
秦荣方更是热情招待她,并主动提出约爷爷吃饭,她差点控制不住,当场哭出来!
好象烈日暴晒整整三个月的大地,突然听见雷声大作,抬头便看见乌云滚滚,只要再等一瞬,便会有倾盆大雨落下。
激动之余,她感觉到身后有一双眼睛,那双眼睛灼热的注视着后背,可当她转过身去,却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屋台楼阁,朱门巧窗。
但背后的灼热感,一直让她全身都在紧崩……
那种熟悉的灼热感,越来越烫,灼痛了她……
裴锦弦回到酒店,躺在床-上是挥之不去的身影,无所谓胖瘦,她一直都不胖,今天打扮得很温顺,头发从耳侧兜了两小束绑在脑后,淑女得很。
白色的袄子,穿在她身上,今天像个邻家的小妹妹。
也不知道是今天她才这样,还是过去这几天,她都是这样?
说了不跟她碰面,没想到还是差点碰了面,差点控制不住就要把她拉走,可那种自取其辱的事,这辈子做过不止一次,足够了。
一夜之后,海城的局势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大家一直都在静观其妙的申家似乎有了大的靠山,海城秦家一直坐着第一把交椅,秦老爷子的女婿江来庆又是军区司令,居然会请申家的人吃饭,并且一顿饭吃到深夜。
翌日一大早,“秦氏”与“凯旋”签定一份上亿的合同,申青与秦非言握手签约的照片登上了海城商报的头条。
秦家是一个敏感的临界点,军区有女婿江来庆,外孙江钊又是海城的前任市长,无论哪方面看,都是一个风向标。
裴锦弦其实是走了一着甚为微妙的棋,他并没有和莫锡山商量好哪日去北京,莫锡山甚至没有同他商量出具体的方案,对方也是只千年狐狸,就算是想让裴家欠个人情,也不会愿意去做这个出头鸟。
他便早早赶到海城,同秦家摊牌,示意这件事南方的莫家愿意插手,并且军政界都有人愿意从旁协助,秦家不需要站出来说支持申家,仅仅需要一些模棱两可的概念便行。秦家自然不愿意得罪南方军界大鳄,也不会愿意得罪南方第一豪门,这要是联起手来,非同小可。只要不明说一定支持申家把秦家陷进沼泽,秦荣方自然要卖这样一个人情。
于是他便拿着秦家同申家合作的头条,扫描发给了莫锡山,示意秦家的关系已经打通,海城有秦家相助,不用担心。
官场本来就是一个忌讳处处说明的地方,莫锡山看到海城有人愿意撑着申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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