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姑暗地勾起一抹阴险的笑意。
事实上,一万年前,东魁无意得知枯虞在六万多年前就被域魔投进了蛊牢,为了炼就压制反噬力量的法器,他甘愿献身蛊牢,魂投摄魂珠,修炼法器。
只可惜,他来晚了一步。
那个时候,摄魂珠内所有破散的灵魂都已经被她控制住了。
探知他是为了阎七和陌祁煊而来,她特意控制枯虞离散的灵魂与他交流,骗取他的秘密。
知道他要炼就一只压制反噬的法器后,她将计就计,控制住枯虞的灵魂,让他借助东魁的力量,炼出一个可以加深反噬的法器。
可笑的东魁,至今还以为自己炼成的是帮助他俩的法器。
“真的。”陌祁煊满目激动点点头,挽起阎七的皓腕,意欲把灵镯佩戴在她的手腕处。
苦苦追寻了两万多年,他已经没有理智再思考,而且,枯虞和东魁之事鲜少人知,更何况是反噬之事。
这灵镯看似来的突然,可是,又并不那么突然。
阎七轻抿唇,下意识挣开他的手,旋即把手藏到身后,虽然她深信陌祁煊不会加害自己,但此镯子来得诡异,背后似乎还藏着许多人和事,若不弄清楚来龙去脉,她心里不踏实。
“小七……”对于她这个反应,陌祁煊轻愣,被激动冲昏头脑的思绪稍微冷静了些许。
瑜姑怕被他发现了端倪,轻敛眸色,旋即轻喊道:“少尊……”
陌祁煊则头看向“他”,见他神色古怪,似是有话单独与自己说,他看了眼阎七,与瑜姑移了几步说话。
瑜姑先是感叹一声,再低声道:“东魁还交代了,此镯子不能让她忆起过去的事情,但能让她记住往后的事情。若她……若她已经忘记东魁是谁,无须再提起,免得徒增烦恼。”
闻言,陌祁煊眸色轻沉,轻作点头,他回到阎七的身边,再次拿起灵镯,沉声道:“小七,东魁是我们一位很要好的朋友,这是他牺牲性命换来的法器,不能辜负。”
阎七微咬下唇,迟疑了会,才把藏在身后的手抬到跟前,虽然不清楚镯子的来龙去脉,但既然他认可了,兴许就是对的。
“莫怕,待会我便跟你说说以前的事。”陌祁煊沉声低喃,“啪嗒”一声,将灵镯扣在她的皓腕处。
瑜姑旋即勾起一抹阴险的笑意,扶手作拜,浅笑道:“那……本皇子先行回魔界了。”
虽然是刹那间,但是,阎七还是捕捉到“他”唇畔那抹阴险的笑意,她心下咯噔轻颤,旋即提起手来,意欲摘下这灵镯。
岂料,才刚提起手,灵镯泛起一层刺眼的白光,闪过她和陌祁煊的眼皮,很快,它便消失不见了,像是与她的肌肤融合在一起。
与其同时,她耳畔的日月流星坠子剧烈闪烁着紫绿色的晕光。
“啊……”陌祁煊一阵目眩,扶着侧脑踉跄倒退半步。
“阿钺哥哥,你怎样了?”阎七心急如焚搀扶着他,见他神色不对,她迅速睨向瑜姑的背影,厉声叱喝,“你对他做了什么?那镯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闻言,瑜姑下意识止住脚步,侧头向后看了她一眼,唇畔处浮起阴险的笑容,收回目光,继续前行。
“不说清楚,休想离开!”阎七厉喝一声,闪电般转移到她的跟前。
瑜姑并没有惧色,眼角余光往已经开始受反噬的陌祁煊的方向瞥了眼,“嗬”故作轻哼一声,突然朝阎七袭去。
阎七轻颤双臂迅速躲开她的袭击,汇聚仙气,与她打斗,阻挠她离开。
陌祁煊视线变得模糊,不受控制一般,双手扶着头痛欲裂的脑袋在原地跌步,脑海里像是刮起了一阵飓风,肆意冲刷着往日的点点滴滴,大海狂潮扑来,卷走了他内心深处最不愿意割舍的东西,以致心脏处有如被千刀万剐,浑身剧痛,不能自已。
良久,被狂风暴雨充刮过的脑海,忽然浮现雨后残荷凄清之感,苍茫一片。
陌祁煊轻甩脑袋,脑海深处似乎有个声音在呼唤,这个声音在……鹿鸣湖!
他触电般睁开明厉的眸子,轻拂袖,扬长而去。
“啊……”陌祁煊突然离开,正在与瑜姑交手的阎七受到晖阳咒术的影响,猛然被抽离开来,重重摔落地上,以极快的速度,在沙滩上被拖行。
吹刮的海沙扑打在脸上,她双手交叠挡住海沙冲击,艰难睁眸才发现陌祁煊已不在原地。
“阿钺哥哥……”阎七心急如焚嘀咕了句,连忙翻身而起,循着咒术的感应,朝他离去的方向追上去。
远去的陌祁煊很快便察觉到自己身上被下了晖阳咒术,他眸色微冷,挥手便断了咒术的牵绊。
“不要!”追在后面的阎七察觉到他已经破除了晖阳咒术,竭斯底里大喊一声,想到自己若追不上他,便会将他忘记,无尽的惶恐充斥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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