惚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青狐……”许久,她才轻喊了声。
“嗯……”蹲在窗台处的青狐愣愣应了声,看她黯然神伤的样子,这个场景如此的熟悉。
“少尊已经抹去妖王的记忆呢?”阎七试探问道,目光停留在凌波叶戒指上。
青狐迟疑了会,才小心翼翼回答:“嗯。只是,妖王用情太深,少尊的法术都磨灭不了他对凌华仙子的情意。”
“喔?”阎七缓慢勾起一抹浅笑,下意识把凌波叶戒指握在手心里,别有意味道,“这对凌华姐姐来说,何尝不是一场造化。”
少尊也是这么说的。青狐默然在心里嘀咕。
握着手心里的凌波叶戒指,莫名的窒息感涌上心头,她微闭眼睛,想将它握成粉碎,却始终下不了狠手。
“你可知道,少尊为何要抹去我的记忆?”
闻言,青狐心下咯噔颤跳,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纠结许久,还是如实道来:“七七,少尊是喜欢你的,只是碍于身份,不能跟你在一起,怕你难过,所以才抹了你的记忆。”
“喔。”阎七低垂眼帘应了声,修长的睫毛遮挡了眸底的亮色,唇畔勾起一抹讽刺的浅笑,沉力轻握,手心的凌波叶戒指化作粉末,郁结的心似乎一下子畅然无阻。
妖王尚且不能忘怀,自己却忘记得干干净净,估计那也是无足轻重之事。
既然错爱,不如放开。
见阎七似乎没有了多愁善感之情,青狐的心也跟着阔然起来,它甩了甩雪白的大尾巴,好奇问道:“那个乕卞昶做了什么,你干嘛很讨厌他似的?”
“嗯?”阎七侧眸看了看它八卦的模样,不以为然反问道,“我有很讨厌他吗?”
青狐一个劲点头,有点为他抱不平道:“他每次过来关心你,你都冷着脸。他是不是特别坏呀?”
“喔。”阎七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把对九重天那位的怨,转嫁到他身上了。
她转身到圆桌前,端起茶壶倒了杯茶,浅笑问道:“他去哪呢?”
“守门口呀。”青狐理所当然回答,“这几天要不是他守着门口,曲家别院的大门早就被踏破了。”
“为什么呀?”阎七随口呼应了句,端起手中的茶杯浅酌了口。
“因为墨之阕要娶你为后呀。”青狐紧接着回答。
“咳!”阎七顿时被呛着了,她抹了抹嘴角,侧头看向蹲在窗台的青狐,紧蹙眉心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青狐懒然轻甩尾巴,娓娓道来:“就在咱们从妖界回来的那天呀。封后大典,三天后就要举行了。若不是乕卞昶守着门口,那些巴结的凡人早已经把门槛踏平了。”
阎七哭笑不得抓了抓脑袋,搁下杯子,纳闷问道:“我什么时候答应当他的皇后呢?”
青狐翘起尾巴,看她哭笑不得模样,眯起眼来,幸灾乐祸笑道:“你也没有拒绝呀。”
“我那是睡着了好吗!”阎七不爽反驳,不就多睡了两天嘛,怎么就成了他墨之阕的皇后呢?
看她一副不情愿的样子,青狐瞥了瞥大尾巴,好心提醒道:“七七,其实我觉得虽然墨之阕现在还算半个凡夫俗子,但还是挺不错的。他跟少尊一样,都嫌弃你,可至少他愿意娶你呀,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你敢再说一遍!”阎七火冒三丈的厉目睨视过去,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低念——吖的,现在是谁嫌弃谁!
青狐直接忽略她的杀气,满脸嘚瑟重复道来:“虽然他跟少尊一样,都嫌弃你,可至少他愿意娶你呀,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你可知道第一只死在我手里的狐狸是怎样?”阎七眯起眼来死死盯着它,咬牙警告。
“不知道!”青狐戏谑笑道,快甩大尾巴转身就往窗外跳跃。
“臭狐狸!往哪里跑!”阎七吆喝了声,快步往窗户追去,借助冲力一步跃上窗台,直接往外跳去。
才刚着地,就看见逃得匆忙的青狐一头撞到了侧院的墙壁上,她迫切提起手来,还没来得及喊话,完好的墙壁就像面粉般倾泻散开。
她讶然吃惊,身上本能落下一个结界挡住翻飞的滚尘。
“咳咳……七七!”
随后,灰头土脸的青狐从滚滚粉尘中跃出来,哭喊着向阎七跑来。
阎七疾手掐住它的耳朵,不让脏兮兮的它靠近自己,轻扯嘴角,戏谑笑道:“青狐大仙,你也太厉害了吧,这么随便一碰都能把结实的墙给毁成粉末,看冥蛊不宰了你!”
青狐委屈地眨了眨碧绿色的眼眸,浑身被粉尘黏得难受,但也不敢抖动身子甩掉粉尘。
因为要是它敢把灰土抖到她身上,阎七这个没良心的,肯定会把自己扔回去粉尘堆里。
青狐满腔委屈反驳道:“才不是我哩,是乕卞昶!他才是罪魁祸首!”
“嗯?”阎七纳闷撅起眉头,怎么又跟乕卞昶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