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就象一柄要杀人的剑!总而言之你比姐姐喜欢的那些软绵绵的堂哥公子们强得多了。要不我来喜欢你吧你陪我去参加宴会的话一定能把那些人都比下去!”
纪若尘哭笑不得之际济天下已吓得冷汗如雨忙连哄带劝使尽全身解数方才将这位当今相国次女给劝了出去。
被杨元仪这么一闹房中气氛倒是缓和了许多纪若尘初入贵境时的凌厉杀气悄然间消了大半。他这时省起在人间界行事似乎有着重重顾忌不能肆意妄为大多时候更是得委曲求全方可成功。这与苍野上生死存亡只在一线解决纷争惟有性命相搏实是区别极大。
于是纪若尘又坐回太师椅上双目缓缓垂下身形也变得越来越淡那道无形无质的威严渐渐向四方散去。他徐徐道:“我要神游几日想些事情。扳倒李氏皇朝之事暂就交给济先生了。先生且想想方略。”
济天下一怔眼见纪若尘坐于椅中逐渐融入虚空不由得顿足苦笑自嘲道:“唉你说得倒轻松!我只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扳得倒整个朝庭?!”
他自怨自艾一会随手拾起几上一卷书册重重在自家头敲打了几下举步向外走去。
济天下方行出数步忽听纪若尘的声音几乎是贴着他的后脑响起:“先生如何知道我姓纪呢?”
济天下猛然僵住颤声道:“小生曾与公子在洛阳相逢道左还得蒙公子赠了银子。小生自幼过目不忘对受过银钱的恩主更不可能忘记。小生又生就一双阴阳眼望人不光能看到面相且能望神。公子……不上仙神光湛然那舍我其谁的气势实是天下无双至少小生就从未在别人身上见到过。上仙此次下界虽然面容大变但内在的神光始终如一只是洛阳相遇时上仙行韬晦之道几乎将神光尽数掩藏起来而今次却是尽显神威。是以小生方能认出上仙来。”
济天下惊吓之下称呼又改不顾年逾四旬竟改口自称小生。他这一番话说完半天也听不到动静好不容易大着胆子慢慢转过头去只见房中空空荡荡的哪有纪若尘身影?
济天下心神一松全身上下登时冷汗涌出湿透重重冬衣。他再也不敢停留慌忙夺门而出哪知才出门槛衣袖就被人一把拉住!
济天下登时全身冰凉不敢稍动!只听得一个甜腻腻的声音自旁传来:“老爷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济天下悬在半空的心这才放下转头望去见是房中的丫头环儿。这环儿生得弯眉细目丰腴白净颇为甜美可人。此刻环儿拉着济天下的衣袖轻咬着下唇白嫩的面皮下透着嫣红眼中水汪汪的全是情意。
济天下看了一眼天色此刻午时方过依着相国府的规矩正是午歇之时环儿此刻过来的用意再是明显不过。济天下虽好银钱甚而有时胜过自家性命却也不是只进不出的铁公鸡使起钱来十分大方待这环儿更是优厚她也就加意奉承兼之这济天下看似文弱实则精壮过人更是凭添了她三分春意。这环儿若是情动了直可缠绞得济天下酥麻到骨子里去。
奈何今日非比寻常只消一想到房中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煞星济天下便是绮念全消看环儿也便如木鸡瓦偶。他一心想的只是快些离开这不祥之地当下随便寻个借口便舍下千般哀怨的环儿夺路而去。此后数日济天下虽然每晚回房歇息却如老僧入定在榻上安然仰卧深吸慢呼似在宁神养气任那环儿如何勾引只作不知。
环儿直恨得心底里都麻痒痒的不懂怎地一个妙人就忽然变成了木头。好在济天下赏她的银钱细软多了一倍总算慰藉了她伤痕累累的心儿还有些富余。
纪若尘这一神游便是七日。
七日之中相府中一应人等都在各自忙碌着看似毫不相关实则气脉相连。纪若尘分出一缕神识一面体悟着三清真诀一面与人世间所脉印证以求找个可以凝聚身体的方式。济天下则在授业之余日夕翻阅本朝各类正史野传历代天子的纪事更是一一细读。
而那杨相国二小姐元仪则在族中子弟聚宴中语出惊人指点着一众大小公子放言都是些扶不起的脂粉软货。她年纪幼小或许知道或许不知自己已得罪了东都几乎所有权宦子弟但众人畏惧杨国忠的权势无人敢出口反驳。然而这当中便恼了一个人那拍案而起的正是杨元仪的亲姊相国府大小姐宛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