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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得他龙象天君就要大展神威施法收妖!
谁知龙象天君一大步跨出脚尖竟又落回了原处这如风如火的一步居然没能前进得一寸!
龙象天君背后忽然探出一张长脸原来是白虎天君。他刚刚一把抓住龙象天君的腰带将龙象天君硬生生从半空扯了回来再向张殷殷凝视了一眼一双精光四射的细眼骤然张得老大。
张殷殷黛眉微皱一双如雪素手缓缓提起裙摆微微飘扬周身不住透出冰寒气息转眼间她即已摆出一个姿势气势满蓄眼看着就要动手。
白虎天君本在呆呆看着此刻见了她这一姿势立刻浑身一颤脸上瞬间堆满笑容连连地道:“对不住对不住!我们认错人了!纪若尘就在那院子里您请便请便!”
张殷殷愕然间白虎天君又在龙象天君耳边低吼一声:“笑!”
龙象天君几乎是本能反应咧开大嘴冲着张殷殷吼吼地笑了两声。他不笑还好这一笑恰如龙象合鸣张殷殷脸色一白立刻退了一步。
白虎天君忙向张殷殷行了一礼飞也似地将龙象天君拖回了院落啪的一声将院门紧紧关起。只是院内两位天君的话音还可以隐约听到。
“干嘛阻我伏妖!”龙象天君咆哮道。
“她可不是妖!”
“胡说!就算她不是妖也必与妖脱不了干系。那一身狐气掩饰得虽好可休想瞒得我的耳目去!你就是恁地胆小所以道行总也过不了那一关。”
白虎天君冷笑道:“若没有我你道行再高又活得到今天吗?那女孩儿身上是有狐气不假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观她身上之气那青中可是透着紫金!这岂是普通的狐气?那是天狐之气!”
“天狐?”龙象天君倒吸一口冷气。
“你想想看有史所载以来一共出过几头天狐?哪一头不是当世罕见的大魔头?那是我们七圣山这种小门派招惹得起的吗?而且看她刚刚准备施术的姿势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人!”
“谁?”龙象天君声音都有些颤了。
白虎天君吸了一口气以极低的声音道:“苏姀。”
“苏姀!!……唔唔唔!”龙象天君一声大吼声如龙吟又似百头巨象齐鸣其音直冲云宵!只是他一声喊刚刚到一半巨大的声浪突然自中而断只余下低低的唔呀之声。
吱呀一声另一座院落的院门忽然打开那碧波洞的宗然宗长老探出头来刚向张殷殷看了一眼就听到了龙象天君的叫声。他从容敦厚的笑容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如一道轻烟般缩回院中啪的一声大响院门已紧紧关上!
这边院落之中白虎天君竖着耳朵听了半天方松开了捂住龙象天君大嘴的手。白虎天君这一抓也是大有学问拇指扣死龙象天君颧骨四指勾住他下颌如此以锁骨之术方才按得牢实他那张大嘴。
白虎天君恨恨地向龙象天君看了一眼怒道:“早晚被你害死!”
龙象天君大嘴一得自由立刻道:“你快去看看那女孩住在哪里!”
白虎天君大吃一惊声音都颤了道:“你还想去伏妖?”
龙象天君哼了一声双眼一瞪道:“伏什么妖?我是想着咱们还有几坛好酒外面是不大容易弄得到的待晚上夜深人静时给她送去再好生赔罪!”
龙象与白虎二位天君私藏好酒乃是专为修道人所备与寻常烈酒自是大不相同。世俗美酒入得修道人之腹用不了片刻功夫即会被真元化得干干净净。是以道行越深反而越是难过酒瘾。因此在修道之士眼中那真元消不去、化不尽的方为好酒。
昨晚纪若尘与龙象白虎二位天君饮了一夜听了无数修道界的奇闻逸事直到一夜过去二位天君携来的两坛好酒坛底朝天方才散了。
纪若尘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杯那些酒即香且暖在腹中盘旋不去就如存了一盘温水一般久久不散让人昏沉沉、懒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他也试着运过真元但这酒却分毫不肯如他的意。若要用解离诀消了他还真有三分舍不得。
这么一犹豫的功夫酒意早已上涌纪若尘往床上一倒就此昏昏睡去。
这一睡又深又香纪若尘只觉得数年以来还从未有如此放松地睡上一觉的时候。
正沉眠中他的心忽然大跳一下似乎本该是空无一人的房间中突然多了什么出来。
纪若尘刹那间出了一身细汗惊醒过来。这一醒他立刻感觉到床边的确多了一道气息淡青中闪烁着紫金光变幻无方完全捉摸不透究竟是人是妖抑或是其它的什么。
纪若尘知已命悬人手当下心中懊悔无地。他不敢稍动只缓缓睁开了双眼。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只手。
这只手罗袖半挽露出了一截如脂似玉的小臂浑圆润泽如出塘新藕;肌肤若霜雪般白又透着润润柔意几若透明。纤纤五指张开长长的尾指微微翘起恰如一株幽兰。五片柔白中透着淡粉的指甲则似那兰瓣上的露珠。
这只手就这样凝在他眼前掌心中托着一只青花瓷碗碗上升腾着几缕热气。那碗其薄若纸瓷质晶莹如玉显是只极上品的碗。
可是和那托碗的玉手一比这价值百金的碗立刻就成了土瓮瓦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