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一过,天气愈来愈热了。
江怜南却整天都恹恹的,提不起精神。尤其是蝉在树上叫得厉害,听得他格外心烦气躁,因此特意叫了几个内侍来,把院子的蝉全部都捕了。
结果院子一下子静下来,他又不高兴了。
他想了想,觉得宫中太无趣了,还是回王府得好,可是祈安王爷冷流琛最近忙着政事,无心管他,他又不好去打扰他,因此便弃了此想。
这天,江怜南正趴在凉簟上读书,碧扇在一旁给他打扇。夏日炎炎,他好不容易静下心来,底下人也不敢扰了他。
这时,内侍五儿匆匆进来,碧扇正要叫他轻一点,却见他拱手行礼道:“公子,逸郡王殿下来了,正在正殿等您呢。”
江怜南闻言,眉一蹙,纳闷道:“他无事来我这里做什么?”
话一落,却听一个男声道:“我无事就不能来你这么?”
众人皆是一惊,江怜南尤甚,忙不迭转过头去,只见逸郡王冷绎正穿着一身月华白衫,一手摇着一把金边绘扇,面带微笑、从容不迫地从外头进来,那样子好似不是在做客,而是像进自己家。
江怜南忙不迭从凉簟上爬了起来,整整衣衫,带着些许慌乱地看向他:“王兄,你怎么、怎么突然来了,我都没能去迎接你……”
冷绎噗嗤一笑,这下他可明白了,江怜南说话待人圆滑得很,但心思实在是单纯。他拿着绘扇悠然地扇了扇风,道:“刚从陛下那里过来,发了一身汗,想着你受陛下的宠,屋子里大约是极凉快的,故而过来瞧瞧。”
江怜南一听他提冷绪,心情免不了低落,便道:“我哪里受陛下的宠,王兄要贪凉,恐怕要去别的宫里才好。”
冷绎自顾自在一旁坐下,拿起一边刚上的茶盏,看他一眼,道:“怎么,你与陛下吵架啦?”
“我哪里敢跟陛下吵架。”江怜南说到这里,也有些置气,道,“他许久不曾来我这里,便是我想与他吵架,也吵不起来啊。”
冷绎听了他的话,口中刚抿的一口热茶差点儿喷出来——“他许久不曾来我这里”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像深宫怨妇呢?
他忍俊不禁,笑道:“怎么,你盼着他来呢?”
江怜南被人说破了心思,心里自然难为情,因此别过头去道:“并不曾!”
怕冷绎不信,又补上一句:“我倒更希望王兄你来呢!”
“哦?”冷绎看着他,唇角的弧度更大,“我却是不知,原来王弟这样盼着为兄,那么,王弟你可是有什么体己话儿要与我讲?”
江怜南被他那亲密的态度弄得别扭极了,却又不能不应对,想了想,道:“话是没有,只是前几天老师有事外出,给我布置了几个残局,让我想破局的对策,最近天气炎热,我静不下心来,因此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子丑寅卯来,王兄现今得空,不如指点我一二?”
“好啊,棋局在哪儿呢?”冷绎对下棋兴致也颇高,因此闻言便兴致勃勃地收起了绘扇,神情兴奋地看着江怜南。
“五儿,你去把那几张纸取来。”江怜南叫五儿取来画了棋局的纸,一张一张拿给他看,“这叫‘鸿门宴’,这叫‘月下追信’,这叫‘炮打两狼关’,这呢,叫‘泥马渡康王’,这则叫‘流水桃花’……王兄,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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