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沉沉的,乌云厚重似乎要垂到人的心头上,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简雨浓披麻戴孝,跪在霍老爷子的灵前,手上的动作不停,一直在烧纸。
来吊唁的人不少,一辆辆豪车能够从殡仪馆门口排到十里长街之外,看不到头。
人最多的时候,整座殡仪馆里面几百个人齐齐鞠躬作揖,黑压压的一片,十分壮观。
可是现在,已经过了吊唁的高峰期。
霍锦臣从外面走进来,黑色的西装,衬托得原本清冷的气质更加凛冽。
他第一眼直接落到那团小小的身影,简雨浓跪在那里,而其他的人早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胸口上的一朵小百花,随着她起起伏伏的动作轻轻摇曳。
傻媳妇。
霍锦臣过去,蹲下去。
简雨浓没有注意到霍锦臣出现,冷不防手里的冥币都给抽走。
霍锦臣皱着眉,纤长的手分明,将一张张冥币丢到火盆子里。蓝色的火苗瞬间吞食了冥币,烧走活人对逝者的思念。
火光明明暗暗,映得他的脸也明明暗暗,唯有那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始终都明亮。
“起来。”霍锦臣示意简雨浓起来。
跪的太久,简雨浓的脚都麻了,她皱着眉头,手掌落在地上,没能顺利站起来。
霍锦臣微微蹙眉,看简雨浓双手落到地上准备用力,他长臂一捞,将她捞起来。
这里是灵堂!
简雨浓有些窘迫,不安得挣扎,“你放我下来。”
霍锦臣示威一样抱紧了她,“你以为你还能走?”
她的两条腿现在都是麻木的。
简雨浓被霍锦臣抱去休息室,刚走过转角碰到大嫂白瑶瑶。
白瑶瑶脸色发冷,老爷子的葬礼这个简雨浓都要作妖吗?
“未免太娇气了吧。”
霍锦臣嘴角噙着冷笑,“我心疼,她就算是个钢铁做的人,在我眼里都娇气的碰不得。你是大嫂,既然要摆出这个谱,不如你去跪着烧纸。试试看是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白瑶瑶的白眼都要翻上天,“她非要表现自己有孝心,怎么能够不给她这个机会?”
霍锦臣回头扫了白瑶瑶一眼,寒气扑面而来,让人心里发憷。白瑶瑶不敢再多说一句。
“你何必跟她生气?”简雨浓被放到沙发上,轻声劝着霍锦臣,“她估计是过得太苦,嘴巴才会那么恶毒。”
霍锦臣绷着脸,捉住简雨浓发麻的腿在掌心里面轻轻慢慢得揉,“大家都走了,你还在那里干什么?殡仪馆的人也会照看着那里的香火。”
简雨浓靠在他的肩头上,“我想给爷爷多烧点。”
她又有点想哭了。
爷爷临终之前和她下棋,她可以说是唯一一个送走爷爷的人。简雨浓一直很后悔,如果说她一直都在爷爷身边,爷爷会不会没有走?
他的傻媳妇。
原来一直都在为爷爷突然间过世的事内疚。
霍锦臣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浓浓。”
他轻抚她的头发,擦去她眼角沁出来的泪水,“爷爷临走之前还和你下了棋,他走的时候一定很高兴,因为他真的难得赢了一次。你没有让他吧?”
简雨浓摇头,“或许我应该让他的。如果不是那么费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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