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所有痛苦,可是,我知道,有些痛苦是无法分担的……”
柳月说:“我知道你对我好,我知道你疼我……”
我的心里一阵剧痛,伸手将到柳月的脖子下面,柳月抬了下头,我将胳膊伸过去,将柳月搂住。
柳月顺从地让我搂着,身体向我靠了下,一只胳膊也搂住了我的肩膀。
我和柳月躺在床上搂抱在一起。
“阿峰——”柳月凄苦地说了一句,然后就将头埋进了我的胸膛。
我轻轻抚摸着柳月的秀发,拍着柳月的后背,下巴抵住柳月的头顶,说:“姐——走出来吧,不要让自己老是沉浸在里面,生命在延续,生活还得继续……”
柳月说:“嗯……我听你的……”
我说:“我们过得好,建国大哥和晴儿都会感到欣慰的……”
柳月说:“嗯……”
我低头wen了wen柳月的头发,说:“我会好好地陪伴你,我会好好地保护你,我愿意用我的全部生命保护你……”
柳月突然抬起头,泪光婆娑,看着我:“我不允许你再去冒任何险,我决不允许……我已经失去了建国,我不能再失去你……阿峰,答应我,不要去做任何冒险的事情,我要你好好地活着,你活得开心平安,我比什么都好……”
看着柳月哀楚的目光,我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我将柳月抱紧,柳月也抱着我,我们就这么躺着,没有再说话,互相从对方的体温和身体里默默地读着对方,直到小红和妮妮回家。
周一,柳月开始上班。
在单位里,柳月将内心巨大的悲痛深深埋在心里,打起精神,开始处理报社的各种政务。
柳月上班后,张书记马啸天和梅玲都先后分别专门来看望了柳月,安慰了柳月。
梅玲的表现尤其感人,甚至抱着柳月哭了起来,说虽然建国走了,但是,她们还是亲戚。
对他们的看望,柳月都表示了深深的感激和谢意。
看望完柳月,马部长还专门到我办公室站了一会儿,说了会话,问了问报社最近经营的状况。
我都如实给马部长汇报了。
马部长听完我的汇报,说:“柳月不简单啊,比我强,到报社这8个多月,取得了让人瞩目的成绩,你也干得很出色,经营这一块,业绩不菲啊!”
我忙说:“这还不都是马部长基础打得好,没有你打下的好基础,我们怎么能有今天的成绩呢?特别是我,没有您的重用和提拔,我哪里有今天……”
马部长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我,然后说:“嗯……你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我一直很看好你,你能不忘本,很好,嗯……今后,个人有什么想法,可以多和我交流,我走了这8个多月,你可是基本没进我的办公室门槛……”
我忙说:“不是不想去,是不敢打扰领导,领导日理万机,那么忙,哪里敢去烦扰啊……”
马部长说:“别人找我,我可能不见,但是你要是找我,我在忙也会接见你的,就看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领导了……”
我一听,做放松状:“那好,那以后我就去多多打扰您,多给您汇报,您现在是常务副部长,还是我的顶头上司,我的成长和进步,当然还是离不开您的教诲……”
马部长点头笑笑,然后出去了。
张书记也来我办公室转悠了一下,没有再调侃,而是严肃地叮嘱我:“柳月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不可避免要承受精神和心理的巨大折磨和压力,你作为副手,要多关心体谅她,要主动多替她分忧……一些工作,能不让她操心的,尽量不要打扰她,自己主动处理好……”
张书记的话很有人情味,我心里有些感动,忙点头答应。
梅玲看完柳月,没有来我办公室,而是一头扎进了刘飞的办公室,呆了很久才离开,离开的时候,正好遇到我,我看到梅玲的神色很是不定,和我点了点头,就匆忙下楼走了。
在柳月没有上班期间,刘飞主持的报业大厦的财务账目资产审计工作陷入了停顿状态,柳月先找老邢问原因,老邢说是刘飞的指示,说柳书记不在家,遇到重大事情无法请示,让先暂停,聘请的审计人员都回去了。
柳月立刻就叫了刘飞过来,刘飞也是同样的理由解释。
柳月的神色有些微变,接着就平静下来,指示刘飞迅速恢复审计工作,不得延误。
刘飞立刻答应照办。
然后,刚开始了不到一周的审计工作又在柳月的专门关注下开展起来。
这段时间,我每天下了班之后,都到柳月家,陪柳月吃饭,聊天,直到柳月安睡了,我才告辞回去。
柳月没有留我住下,我也没有提出这个要求。
我和柳月的心里似乎仍然不能突破沿袭了好几年的模式和障碍,似乎晴儿仍旧在我们的身边,虽然晴儿已经离去,虽然晴儿的离去是为了成全我们,虽然晴儿在诀别信里真诚地希望我们能在一起。
时间很过过去了半个月,到了5月底,这天,我下班早,去柳月家的路上,遇见了正放学自己回家的妮妮。
妮妮脖子上挂着用毛线绳栓着的家里的钥匙,正沿着马路边一蹦一跳地往回走,背上背着几乎有她身体一半大的书包。